“阿砚。”谢砚乐此不疲的纠正。
陆明朝轻抿了一口姜茶,无奈道“阿砚,你可会怪我固执不知变通,明明能秉持中庸之道各退一步,却偏生不依不饶惹上大敌?”
她知道,谢砚蜗居在常喜村为的是避祸,轻易不愿与人为敌。
谢砚淡淡笑道,又舀了一勺姜茶抵在陆明朝唇边,待陆明朝饮尽后才开口“何为中庸呢?”
“毫无原则,左右逢源,一退再退吗?”
“明朝既自小熟读圣贤书就该知中庸求的的不偏不倚。”
“那孙二少臭名昭著劣迹斑斑,做尽了欺男霸女的恶事,为人处事,应秉持本心耻与这种烂人结交。”
“何错之有?”
“我又为何会怪你?”
“蓬生麻中不扶自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
“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丹之所藏者赤,漆之所藏者黑,是以君子必慎其所处者焉。”
“所以,明朝,这也是我所奉行的君子之道。”
“至于大敌?”
“孙家,的确还不配。”
谢砚的声音清冽又坚定,无端让人信赖。
陆明朝眉目上扬,唇角弯弯,笑的明媚。
谢砚眸光微闪,他的明朝笑起来可真好看,整个人都灵动了。
窗外流淌而入的落日余晖,毫不吝啬的落在了明朝娇艳的面庞上,仿佛名贵的脂粉,在一点点的为其装点。
谢砚的眼里再无其他风景。
“阿砚暗中积攒了自己的势力?”陆明朝轻声问道。
谢砚颔首“将近三载,若还是啥一无所有,祖先怕是都会托梦怒骂我不肖子孙。”
“明朝,无需自责,更无需忧心。”
“你的选择和决定都没错,我身为你的夫君,理应与你携手。”
陆明朝摇摇头,细细碎碎的光撒在眼眸里,光华流动“不。”
“阿砚,暗中的势力就不能因孙二少这么个人渣随随便便动用。”
“就像你所言,他不配。”
“他倚仗的不过是昌河县一家家粮铺,民以食为天,他便觉得,掌握了昌河县米粮半边天的孙家成了天。”
“可笑至极。”
“阿砚,你可了解孙家的掌权人是何性情?”
“如孙二少这般为富不仁作恶多端?”
“还是说孙二少是好竹出歹损,是孙家的异类?”
谢砚敛眉,思忖片刻“上梁不正下梁歪。”
“孙家真正发家,一跃成为昌河县的大粮商是靠着灾荒年哄抬粮价,高价兜售屯粮,大发国难财,赚的盆满钵满。”
“无甚底蕴。”
陆明朝眨眨眼,一拍案几“那就没什么可愧疚犹豫的了。”
“谢砚,咱们也开粮铺卖粮吧。”
谢砚微怔“那我尽快去城里转转,寻个位置合适价格公道的商铺,再与粮农协商达成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