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司伯特拿起了院子里的柴刀,在嫉妒与渴望的交织中,对着熟睡中的男人,砍了下去。
枪声蔓延到这片地方的时候,营地里的人忽然惊醒起来,他们四处呼喊着奔走逃难。天空中再大的雨水也浇不灭熊熊燃起的火焰,司伯特在鲜血与火焰之中,将自己沾染了她丈夫的鲜血的双手,伸向了惊恐震颤的女主人。
“我,司伯特,在火光与鲜血之中,奸杀了我这一辈子最爱的女人!”
忏悔祷文中写道。
瑟琳娜看着底座上的文字,早已惊得说不出话。她看了看楚鸣,发现他的眼神越来越冰冷,一股难以言明的滋味在她的心中升起。
“这个名叫司伯特的男人,本来是带领萨马拉的民众奋起反抗的英雄。传闻二十多年前一个夜晚,战火烧到了萨马拉,一队瓦德人的游兵在入夜时分血洗了城镇。
而在大家以为必死之际,却有一个男人背着一个婴儿,手持一把柴刀,带领着北镇营地的人们,疯狗饿狼般冲了过来。他们从萨马拉西部杀到东部,从北部杀到南部。
战况进行了整整一夜,入侵的瓦德人一个都没有跑掉,全都死在了他的柴刀之下。后来,这个疯狂的男人终于精疲力尽了,他在众人的拥护中站在已经成为废墟的教堂前,抱着那个一岁多的婴儿放声大哭。
黎明的曙光照在他的身上,也照耀在这片已经成为废墟的大地上,所有人都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光明与希望,整个萨马拉的人民都在呼喊着一个名字:北镇之光——司伯特!”
瑟琳娜长长叹了一口气,“只是想不到,整个故事的经过原来是这样。也难怪后来北镇之光的名字成为了禁词,不准在萨马拉的城镇提起。”
瑟琳娜见楚鸣许久不说话,试探性的问道:“你觉得该如何评价这个男人?罪犯?或者是英雄?”
楚鸣没有正面回答,他反而说出了另一件事情,“听司伯特的弟弟蒙多说起,司伯特死在了他的孩子汉萨姆的手中,那个婴儿很有可能就是汉萨姆。”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楚鸣是一名士兵,也是一名指挥官。同司伯特一样,他也是在前线与瓦德人进行死斗的战士。只是,楚鸣无法原谅司伯特,如果不是因为他后来带领着北镇营地的人们拯救了萨马拉,他会毫不犹豫的说这个人真该死!
实际上,从知道他的事迹开始,楚鸣都觉得这个人该死。
作为一名士兵,作为一名军人,居然胆敢向需要自己守护的人民下手。他们可是把你当成了救星,当成了人类的希望,当成了解救苍生的神明!
作为一名士兵,作为一名军人,居然能够如此狼心狗肺,残忍暴躁!
楚鸣想不出更多的词语来修饰这个男人,他冰冷的眼神望着前方。
十字架之后有一座巨大的雕塑:一滴由金属制成的长达数米的巨大血滴从天花板上坠下,血滴整体成黑红色,暗示着这是一滴被地狱和魔鬼污染的血液。
血滴的下端成泼洒状,浇灌在大天使米迦勒的身上。这名主导“光”与“剑”的天使,由于被魔鬼血液的污染,他的翅膀开始慢慢发生渐变,洁白色的翅膀上圣光不在,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的羽毛,羽毛周围映照出黑色的暗光,有一股来自冥界的阴冷。
大天使米迦勒手持宝剑,正在与面前化作千年古龙的魔鬼撒旦战斗,但是,他却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魔鬼污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