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从院中取了一筒水,又拿了一方磨刀石,搬了张小凳子,放在堂屋的中央。
不知何时,院中已经悄无声息多了两人。
陆机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他们,只见他走到桌下,挪开了沉重的红木桌,背对着院中四人,缓缓撬开地上的两块地砖,露出一黑一白两个剑柄。
“他还没死吧?”
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陆觉,为首一人缓缓问道。
陆机听到身后之人的问话,缓缓站起身,转身面对院中二人,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尘。
而其中一具铁面人,将手中之剑拔出鞘,对准了陆机。
剑身摩擦剑鞘的声音,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异常刺耳。
陆机并不看铁面人,而是双手叉腰,冷冷地看着说话之人。
“我儿子,是你们打伤的?”
殷绪咧嘴一笑。
“是又如何?”
“看你们穷追不舍的样子,今天很难善了了?真的不能放他一马?”
殷绪暗自散出灵气,却未从对方身上感知到一点弹返,便笑着说道。
“你儿子藏了东西,不肯交出来,我只能亲自来取了。你先死还是他先死?”
陆机也是一笑。
“谁要先死,倒也难说得很。”
看到对方临死还如此大话,殷绪倒觉得有点意思,便坐在了院中的石桌之上,想看看对方打算怎么个挣扎法。
鬼灵宗杀人,向来乐趣第一。
陆机也是转过身去,从地下拔出一把长剑,剑柄纯白,只是剑身早已布满了斑驳的锈迹。
只见他将这把破剑在手中比划了两下,动作之生疏,让殷绪不由得噗嗤一笑。
“哼,这也叫剑?”
殷绪见过无数的宝剑名刀,这把剑,简直就是乡野村童的玩物。
“我这把剑,磨一下就好。”
陆机没有理会对方的嘲讽,仔细端起剑来,在烛光下细细打量。
看着剑身上红色的锈迹,陆机脸上的神情,仿佛勾起他的过往。
“临阵磨刀,也太迟了吧。”
“不迟,一点也不迟。”
陆机说话间,鞠了一手水,缓缓洒在剑身上。
而屋顶的两团黑影,正在等候主人的指令。
准备工作做完,陆机又拿了一条稍矮的板凳,将磨刀石置于其上。
只见坐在板凳上,右手握着剑柄,左手按着剑身,仔细仔细,一下一下在磨刀石上磨了起来。
“好了别费事了,脖颈,心脏,你选一个,我的手法特殊,你死得一点儿都不会疼。”
本以为陆机要施展出什么绝技,没想到搬了两条凳子,悠闲地磨起剑来,殷绪有些不耐烦了。
“你没有死过,怎么会知道一点也不疼?”
陆机抬头笑道,可手中磨剑的速度,可没有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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