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
卡帕林的半个脑袋炸开,红白相间夹杂着碎末的液体糊在福明脸上。沉闷有力的单发枪声这时才传来,接着被暴风骤雨般的连发代替。
雪怪般的白色身影从西侧的树林深处现出身形,切断了退往树林深处去的道路;南北方向也有整合运动的散兵线包抄过来——他们是从林子深处摸过来的!
这帮白斗篷人手一支95G自动步枪,却大多都不开火,只是快速推进过来;因为机枪和迫击炮开火就够了。
开火的是形似PKM的通用机枪,和重量不过二十公斤出头的轻量化大口径机枪。7。62MM通用机枪的枪声响亮,仿佛铁锅炒钢豆;12。7MM重机枪的枪声沉闷,就像铁锤砸铁板。树林里,乃至原本是匪帮哨位的山岗上,刮风般一刻不停地扫来机枪子弹。弹流在地面上还没爬起来的匪徒中扫过,击起整排血色的尘浪,让枪声多出了密集惨叫的伴奏。
三门60毫米迫击炮也开火了,都在以每分钟二十发的射速猛砸,灰白色的烟团一团团在树林中膨胀开来,尖锐的弹片密密麻麻的向四周激射,没头苍蝇般的匪徒被成片扫倒。
弹链像流水一样钻进枪膛,眨眼间就变成了一颗颗弹壳从枪膛里跳了出来;迫击炮的闷声持续不断,每时每刻都有弹着点的烟尘在树林中升起。与之对应的,被钢风铁雨扫过的树林转眼间就变了模样。帐篷上转眼间就多了一个个窟窿,内壁里溅上的血液在缓缓渗出;甚至有些还直接被打成了和血肉混在一起的碎布。
一个个惊慌失措的匪徒像热锅上的蚂蚁,到处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但这些从来不攻坚不防守,永远打了就走的骑匪从来没有构筑工事的习惯,连几个沙袋随便搭成的胸墙都没有。大口径机枪弹那无与伦比的穿透力,几下就把被他们用来当掩体的树干穿得支离破碎,接着再把躲藏在后面的土匪打得一片血肉模糊。
在西北冻原那苍白的亮光下,机枪子弹所过之处雪尘四溅,树木与石块被打得碎末乱飞。每一个被击中的匪徒都会被子弹带出大片大片鲜血、碎肉和绞碎的器官。惨烈的红色很快就充斥了整个营地。
侥幸未死未伤的匪徒从血肉横飞里爬起来,手忙脚乱地解开缰绳拴好马鞍,刚刚爬上马背就被精准的一枪敲下来;手忙脚乱地抄起武器反击,却大多在打出第一枪时就被数支自动枪的攒射活活打碎。
与响个没完打得匪徒们鸡飞狗跳的机枪不同,这些白斗篷手里的自动步枪并不猛射,可偶尔的射击都精准至极,把面向自己这边开火的匪徒接二连三地打倒。他们也不发出喊杀声,迅速压了上来。
福明扫了眼周围,只剩下了一条出路:从东面没有人的雪原上冲出去。可只要看看远处山岗上响个不停的机枪就知道整合运动为什么不在那里安排人了:从开阔地上跑,完全是给他们当活靶子!
相互配合的机枪和步兵形成一张疏而不漏的天罗地网,正将福明的匪帮一点点绞杀干净。
PS:下一章某只绿色老猞猁登场
PS2:开始心虚,有人看的话冒个泡
第九章老女人!
福明挥舞着以前缴获的自动手枪,上蹿下跳,手舞足蹈,喝令着匪帮建立防守线阻住敌人进攻的势头。但是没有用,乱成一团的没头苍蝇们只是忙着拴马鞍肚带、退出在雪泥里泡过的瞎火弹、死死趴在地上动都不动和没头没脑地到处乱窜……
动作快的几个匪徒已经率先策马狂奔向东面的开阔地。但一轮不知从哪打来的子弹将他们连人带马统统打倒,一下遏制住了匪徒们向那边逃窜的趋势。也有少数匪徒试图硬冲那些稀疏的散兵线。以前这么做屡试不爽,但情况并不像以往那样:以前遇上的民兵或警察看见冲过来的骑匪,哪怕手里拿着自动枪也只会乱射着退向一旁让开出路,绝不敢组织排枪拦住敌人。
可这帮整合运动不一样,白斗篷们纷纷躲到树旁压低身体,让马刀完全没法劈刺的同时继续向冲过来的骑匪射击。硬冲的匪徒们接二连三地从马上摔下,或者干脆连人带马都变成了筛子倒下。
散兵线眨眼间从三个方向压了上来,白斗篷们在小跑、跃进和隐蔽中抽空往地上翻滚的伤员补上子弹,短促地打着点射。没头苍蝇们像案板上的萝卜,被一片片地削倒。几枚火箭弹和迫击炮弹在他们中间炸响,还在或站或蹲开火的匪徒们人仰马翻,在对面跟着炮弹泼过来的自动火力中乌龟搬西瓜般滚得滚爬得爬。防御火力被彻底压制了下去。
虽然还没有打完一条弹链,但机枪们都接二连三地停了下来。只有西南方向上的一挺还在短促凶狠地扫射在辎重车附近负隅顽抗的匪徒。但是这最后一挺机枪也很快就沉默了。
在沉默的同时,白斗篷的浪潮席卷了匪徒的临时营地。
低沉绝望的喊叫声,越来越稀疏的枪声从四面八方涌来。福明绝望地看着四周,每一处都是猛扑上来的白斗篷,还在拿着武器乱跑乱跳的匪徒在自动枪的尖叫中变成筛子;反应速度快的立刻手忙脚乱地扔下武器高举双手。
围在福明身边的最后一小撮手足无措,眼睁睁看着有个白斗篷冲上来把一个兄弟摁在树上。随着惨嚎伴奏,白斗篷下刺出的猎刀钉穿他的心脏,将其钉在了树干上。
围向这小撮的白斗篷们不到这撮土匪的一半。但慌里慌张的土匪们来不及打出一发子弹就被两轮子弹统统撂倒,只剩下浑身是血冻得哆嗦的福明。
好几支步枪围在旁边对准垂下手枪的福明。领头的白斗篷把自动步枪往背后一甩,摘下了自己的兜帽。
福明瞪大了眼睛:
女人?
而且是个漂亮女人!
皮肤跟冰雪一样洁白,眼部与鼻梁上的刀疤也不损她的姿色,长长的白色秀发如瀑布般撒下,被兜帽束缚的白色兔耳高高立起来。她张开嘴,声音足够让钢铁柔软起来:“叶塞姆·福明?”
“是的。”福明下意识地回答。
对方笑了笑,当福明反应过来时,她腰间的长刀已经划过了自己右肩。手枪和断臂一起掉下来,伤口却毫无痛感。
在源石技艺给土匪头子冰冻止血的同时,霜星抡起刀柄砸在对方脸上。掉了半嘴牙的匪帮头子滚在地上,不远处本来高举双手站着的匪徒跪得干脆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