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承和司马若兰相握的手同时一僵,两个人抬头看向肖飞杨,脸上也不知道该摆一个什么表情才合适。
肖飞杨俊挺的眉目带着怒气,他的衣领都没有拉好,可见起得仓促,而鬓发有些凌乱,显见是一路奔跑而致。
司马艳儿看着肖飞杨这个模样,就知道他此时是气到了极致,故而低眉垂目,不敢直视肖飞杨的眼睛。
肖飞杨的目光落在司马艳儿身上,眸色复杂,翻覆着种种令人看也看不清的情绪。
苏亦承和司马若兰噤若寒蝉的站在一旁,只觉得肖飞杨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害怕的威压,那气势与生俱来,如今更是从他身体里每一个毛孔里四溢而出,带着他的盛怒,肆虐在这件狭小的房间里,只让人觉得胸口窒闷,喘不过气。
在寂静得让人快要崩溃的气氛里,肖飞杨注视着司马艳儿,忽然开口问道:“苏亦承,你没有听到本宫的问话吗?”
肖飞杨语调冰冷,待着森冷杀气,苏亦承顿时吓得心惊胆战,双膝一软就跪倒在地,“九殿下,事实不是这样的,不是您看到的这样的。”
肖飞杨终于偏头看向苏亦承,眉角一挑,问道:“苏亦承,本宫是问你,你刚才所说的傻女人,是指本宫的未来的九王妃吗?”
苏亦承磕头如捣蒜,却一句话也不敢说,司马若兰正待替苏亦承开口,忽然见肖飞杨宽大的袖袍一拂,一股劲风扑面而来,险些让她窒息。
“苏亦承,本宫在问你话。”肖飞杨嘴角带笑,可是那模样却无端让人想起地狱的修罗。
肖飞杨说着,伸手拍了拍苏亦承的脸颊,苏亦承只觉得放佛被刀锋划过脸颊,顿时瑟缩了一下。
司马若兰看着司马艳儿,又见肖飞杨这个样子咄咄逼人的要挟苏亦承,顿时来了气,司马若兰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勇气,忽然开口说道:“九殿下,此事不能怪亦承,是,是什么情况,事实的真相,九殿下还是应该问问司马艳儿。”
司马若兰此话一处,苏亦承立刻点头赞同。
肖飞杨转头看向司马艳儿,问道:“司马艳儿,你有什么话说?”
司马艳儿淡淡抬头看着肖飞杨,然后目光又扫过苏亦承和司马若兰,淡淡的说道:“我不记得了。”
“胡说!”司马若兰顿时跳了起来,“你胡说,亦承醉酒而已,你又没有,分明是你刻意为之,你故意向丫鬟紫鹃打听了亦承的动向,故而昨夜才来勾引亦承。”
司马艳儿闻言笑了起来,她缓缓朝前走了几步,伸手拉过肖飞杨,然后缓缓问道:“司马若兰,你看清楚,这是九殿下,也是我未来的夫君,你认为你的苏亦承有什么地方强过九王,值得我司马艳儿不顾名节刻意勾引?”
司马艳儿说完,斜睨了一眼苏亦承,笑道:“我可没有忘记,当初要求退婚的,可是我!”
司马若兰顿时哑口无言,看看肖飞杨,又看看苏亦承,心中也被司马艳儿的问题问住。
是啊,肖飞杨身份地位长相才华,什么都比苏亦承强,司马艳儿要不是疯了,就是又傻了,否则怎么会在大婚降至的昨天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司马若兰心中想不明白,可是那一口怨气却怎么也得找个出口,更何况,司马艳儿这么一说,那么大家对于苏亦承的怀疑就会多几分。
大家会怀疑苏亦承因为当年退婚一事心怀不甘,所以故意在司马艳儿婚前搞出这个事来,可是,聪明的人也会想到苏亦承不是傻子,为什么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来做这样的事?
这件事,怎么看都处处透着诡异,只是,当时司马若兰和苏亦承都没有心思好好想内中深意罢了。
肖飞杨冷眼看着苏亦承,一想到这厮昨晚和司马艳儿同寝一室他的心就快要被愤怒冲爆,恨不得立刻上去给苏亦承几记老拳。
他在得到画舫小哥的消息时,第一时间就是责备司马艳儿自作主张,竟然对他使了缓兵之计,第二时间就是恨自己,为什么想了一夜也未曾想到什么好的办法。
在小哥的催促下,肖飞杨只能依照司马艳儿昨天和他提过的计划走下去,他即便心中再是不满,却也知道他不能意气用事,不能让司马艳儿白白牺牲却一事无成。
肖飞杨思及此,斜睨了一眼身旁的司马艳儿,司马艳儿急忙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天聋地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