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审讯的人是代理县丞,所以规矩没那么正式。
于铁木,喻蓁蓁,喻博耘都已经到了,其他的亲属家眷也到了,代理县丞却都没到。
等得大家都有点心慌慌的时候,代理县丞到了。
是一个年轻的人,穿着正统的官府,带着帽子,走路挺正派的,只是那嘴角笑容,总是让人感觉不那么正经,坏坏的样子。
喻蓁蓁一看这人,感觉就不是很好。这吊儿郎当的样子,能审什么案子,她和于铁木今天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草民参加代理县丞!”喻博耘最积极,一见代理县丞到了,匍匐在地,以表衷心和敬畏之心,顺便也拍了一下马屁。
于铁木却没跪,站得笔直,眼眸淡淡的瞥了一眼朝堂。
喻蓁蓁见于铁木没跪,她也没跪。
“大胆于铁木,喻蓁蓁,见了大人,竟然不跪!”有人呵斥道。
喻蓁蓁缓缓抬头,看到呵斥他们不是别人,刚好是她曾经的小姑父、喻冬梅在镇上做捕快的相公赵忠杰。
“行了行了,不跪就不跪,我们开始审案吧。”代理县丞拍了拍案板,正色道。
于铁木不跪,喻蓁蓁没跪,喻博耘也站起来。
“原告喻博耘,请陈诉你的冤情。”喻博耘站上前一步,一张脸拉得老长,冤大仇深的道,“草民昨天从镇上回家,途径路上遇到喻蓁蓁和喻多多,两人是草民的堂妹,却一直没教养,看到草民,开口就骂草民是人渣,草民生气,就教训了她两句,她却很生气,说我没资格教训。后来于铁木来了,于铁木是他们家的学徒,人高马大,你看,就是这样的。他自然是护着喻蓁蓁
他们的,见我和他们吵起来,将我拉下马车,将我打成这样……”
“县丞大人,草民无缘无故,遭受无妄之灾,您请一定要为草民做主啊。”
喻博耘再次跪了下去。
他说得声情并茂,声泪俱下,听得一旁的许婆子、喻陈氏、喻冬梅眼泪涟涟,心痛不已。喻蓁蓁听完他说的,却愤怒了,陈诉道,“县丞大人,他胡说八道。我和妹妹回村子的路上遇到他,他看我们买了布料,上来就将我们的布料扔在地上,踩得都是泥巴。接
着就打我们,抢我们银子。我于大哥来的时候,他正在打我。于大哥看不过去他欺负一个女孩子,就教训了他一顿。我们并没有错,我们只不过是正当防卫而已。”
代理县丞听了喻博耘和喻蓁蓁的话术之后,抬了抬眼帘,目光落在于铁木身上,问道,“于铁木,你有没有可说的?”
于铁木淡淡瞥了他一眼,道,“一切如喻蓁蓁所说。”
“你就没其他的可说的?”代理县丞蹙眉问道。
“没有!”于铁木回答得很干脆。
“他们两个没说到的,你可以说,本官会酌情考虑。”代理县丞道,说完之后,他故作思考状的微微低头用手摸了一下嘴角。
可那一动作落在喻蓁蓁眼眸中,却觉得他是在笑。好像自己不能笑,但又忍不住,只能用这个动作掩饰。
“没有。”于铁木还是这句话。
“既然没有,那就证人说话吧。”代理县丞端正的道。
喻多多站上来,跪下去,道,“草民喻多多,是喻蓁蓁的妹妹。喻博耘打我姐姐的时候,我也在。确实如我姐姐所说,是喻博耘先打我们的。”
喻多多年纪不大,难为她能说这么多,还条理清楚。
“怎么可能?这两小丫头片子,鬼话连篇,大人你不可信。”站在一边的许婆子着急的道。
代理县丞冷了一下眸子,喝厉道,“朝堂之上,谁在大声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