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修宁低声喃喃的问自己,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再也无法骗自己了。
“老师,我也歇过了,我就先走了。”廖明煦看燕修宁陷入自己的思绪里,很有眼色的提出了告辞。
“行,把点心拿上,路上小心点。”燕修明拿起包好的油纸,把廖明煦送到门外。
“好,老师不用送了。”廖明煦伸手拦住燕修宁,弯腰拱拱手走了。
燕修宁看着廖明煦一走出房门就没了身影,没有离开,还站在门口,望着白茫茫的一片。
他又回到了书房,这一次他没有再翻找。
他站在一片狼藉的书房,定定的站在那儿,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他像是终于坚持不住了,脸上的表情塌了下来,跪坐在层层叠叠的书纸上,双肩耷拉下来,整个人都笼罩在巨大的悲哀里。
他想流泪,但是他哭不出来,双目无神,他的视线浮在稿纸上,思绪漫无目的的飘荡。
他的视线飘忽的飘到了某处,定住了,就如在沙漠里看见了汩汩清泉一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的站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到书桌旁,紧紧的攥着一支钢笔,他急促的呼吸着,双目微红的在混乱的书房里搜寻着。
视线落到书房一角,对,就是这,那里有一摞厚厚的空白稿纸,他挪过去,抓着钢笔堆坐在那。
他想写些什么,可是脑子一片空白,写些什么?
可是等不及了,他很慌,他开始写,只有不停的写,不断的写,急促的写,无限制的写,才能缓解他心中无法言说的恐慌。
不限制写些什么,想到哪写到哪,有一加一等于二,也有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还有立志言为本,修身行乃先。相须宁得阙,相顾在无偏。也有一些无意义的线条。
他一直在写,仿佛只要他一停下,一停下他就会失去他一直攥在手里的笔,连带着他的信仰和一直以来的坚持都没了。
又一次,他又一次写到立志言为本,修身行乃先。相须宁得阙,相顾在无偏。他,燕修宁,字行顾。
他看着这一行字,猛的松了下来,一直紧绷的腰背塌了下来。
这是我的字,只是我的字而已。别人没有记着的必要,对,没有记着的必要。
即使那个人是他的老师,杨德业。
燕修宁慢慢站起来,拿着这一张纸,缓慢移动到椅子旁,坐到椅子上,看着窗外楼下的向日葵,又陷入了思绪,没人知道他又在想什么。
太阳缓慢向头顶移动,乌云也慢慢过来了,马上就要完全遮住了太阳,可能马上要下雨了。
【卧槽!只有这两个字能表达我的震撼,我刚刚看燕修宁,都屏住了呼吸。】
【我就看着他送完廖明煦,然后就陷入了这个状态,我的神啊,我都想哭了。】
【不是,这样的吗?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演技大爆发了?】
【根据他的这个表现,背叛者是杨德业无疑了,其他人造不成他这个状态。】
【是啊,虽然我也想不通,但是杨德业无疑了。】
【只有我注意到他默写了好多诗句吗?他会背这么多?真厉害!】
【对对对,我好像还看见中间还有一个物理里的什么什么定理。】
【海森堡不确定性原理?】
【好像是吧?我又不懂。】
【他刚刚那个样子真的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