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昨晚顺王他们也是跳梁小丑一个了?”
庄楚然点了点头:“皇上不过将计就计罢了。”
“你也不跟我说,害我白担心一场。”秦如薇嗔怪的道。
“我也是听令,没法子的事。”庄楚然苦笑道。
“算了,反正现在皇上好了,顺王他们也败了,也是天下太平了。”秦如薇拿起勺子道。
庄楚然摇了摇头道:“皇上,怕是熬不了多少日子了。”
叮的一声,秦如薇的勺子落在瓷盘上,惊讶地看着他。
“皇上老了,之前服用的丹药虽也健体,但服食过多,那些东西又猛,再又在酒色上……他的身子,其实已经被掏空了大半。”庄楚然涩然地道:“如今这一枚丹药更是虎狼之药,算是要了他大半条命了。”
“可他,不是还能出现在宫墙上?”秦如薇声音哽咽。
“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庄楚然道:“这些天,要不是有谷老他们施针用药,只怕……”
秦如薇听了捂着嘴,半晌才问:“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现在也是听天由命,熬的一天是一天。”庄楚然叹声道:“所以你着手准备起来吧,万一……也好立即换上相关事宜,也将圆圆他们接回来吧!”
秦如薇呆呆的,后面庄楚然说了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说不清对皇帝是什么感觉,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没有对自己有什么坏处,也不管出于补偿还是怎样的心理,对她,甚至她的子女都是好的。
如今,这个人可能随时会死。
秦如薇叹了一声。
如庄楚然所说,皇帝老了,也已是强弩之末,再加上对亲子迫害自己的打击,已是药石罔效。
洪德二十七年五月二十酉时三刻,顺景帝殡天,亨年五十七岁,传位于皇六子仁王,着向贵妃殉葬,于皇陵于先皇后合葬,举国齐哀。
听到那九声丧钟敲响,秦如薇的心颤了一下,眼眶一下子湿了,让下人将准备好的白灯笼挂上,也换上粗布麻服,她自己也摘下了身上的首饰,只余素淡的银簪等物。
皇帝殡天,所有妃殡官妇都要进宫哭灵,秦如薇和庄老夫人不例外,第一天两天,皇后体恤,老夫人这样上了年纪的也不必去了,而秦如薇,因着又有了身子,也是意思意思的就是了。
对于自己又再怀上,秦如薇也是觉得意外,之前事儿多,身上有了变化也不知,也是在圆姐儿他们回来后说起弟弟妹妹,丫头们才又想起秦如薇没换洗,这才请了太医来请脉,已是两个多月了。
庄老夫人和宫嬷嬷后怕得很,这阵子那般忙乱,幸好没出大问题来。
停灵一月余,仁王亲自扶灵将帝的灵枢送,入皇陵后,已是六月末了。
一切尘埃落定,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然而,郡主府却是热闹起来了,秦如薇表示很无奈。
为何?
仁王要继承大统,礼部和钦天监择了吉日登基,那么,拥护仁王的功臣自然而然的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了,包括庄楚然在内。
所以,虽然仍在国丧,但郡主府却是宾客盈门,都借着秦如薇的肚子来送礼说话,实则不是攀关系?
谁不知道未来的皇帝视**郡主若亲妹,仁王妃和郡主也亲如姐妹,更别说,**郡主还养育过未来帝王嫡长子两年,说不好,那也是下下任皇帝呢。
这也就罢了,**郡主的夫婿也是极得仁王信任,可以说是心腹之臣啊!
这样的人家,谁不来巴结?
可很快的,他们就不得门而入了,因为庄大人以秦如薇养胎为名,带着老婆孩子去庄子上休养去了!
七夕,牛郎织女相会的节日,京郊的一处庄子上,郁林清脆,鸟语花香,十分清幽。
有孩子的笑声在山野间响起,声若黄莺,脆如银铃。
秦如薇挺着微突的肚子在小路缓缓走着,庄楚然轻扶着她的腰间,不时要她注意着脚下的石头。
“咱们这样溜出来真的好么?皇上已经来催你两次了吧。”秦如薇笑看着庄楚然道。
“催多少次也是一样,没有什么比得你重要。”庄楚然道:“我也说了,为官几年,我也不曾好好的陪你,如今好容易得了空闲,当然得陪你。嗯,我看这庄子风水好,干脆我们就住到孩子出生了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