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情,怎么不去禀报太子妃。”
曹氏一听,便淡笑着道:“婢妾一进宫便听说殿下最为宠爱的就是才人了。太子妃再怎么尊贵,也比不得才人在殿下心里头的地位。婢妾听说良禽择木而栖,心里头自然是要寻得一块儿好木。”
曹氏话中有话,分明是想过来投靠王才人。
听着曹氏的话,王才人勾了勾嘴角,“你才刚进宫,又只是一个小小的淑女,怕是东宫住着哪些人都是才知道不久吧。”
王才人的话音刚落,曹氏忙道:“才人说的直接,那婢妾便也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婢妾才刚进宫,无人可靠,而才人,却是无人可用。那个如氏,虽未伤了身子,可殿下毕竟待她不如往日。婢妾再不中用,想来也比如氏一个宫女出身的人能帮上才人。”
“再者说,婢妾才刚进宫,自是会尽心辅佐才人,才人心里头也放心不是?”
王才人拿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面上的表情淡淡的,显然没有被曹氏的话打动。
见着她这样,曹氏难免有几分难堪,她话都说到了这里,已然是伏低做小失了脸面。
“你可知道,安哥儿身子如何了?”王才人突然开口问道。
听着王才人的话,曹氏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却是很快回道:“回才人的话,婢妾听说,安哥儿得太医细心照料,已经好多了。只需过几日,便能痊愈。”
“这么说,这可是件好事?”王才人抬起头来,自言自语道。
曹氏看了一眼坐在软榻上的王才人,只说道:“此事,于才人来说,自然不是件好事。婢妾这些日子,日日祈求菩萨,却是祈求老天能将安哥儿收了去,才人往后,才能更进一步。”
曹氏这话,实在是有些大逆不道。
王才人的面色变了变,冷声道:“放肆,这话也敢胡说!”
见着王才人沉下脸来,曹氏忙站起身来,上前一步跪在了地上。
“才人恕罪,这话虽有些不妥,却是婢妾的肺腑之言。婢妾说这话,只是想让才人明白,婢妾愿成为才人的人,替才人出力。”
王才人倒也不是真的生气,这会儿听到曹氏这么说,只说道:“这话说出来,也不怕我告诉殿下?”
曹氏抬起头来,道:“婢妾知道才人不是容不得人的,也知才人不会计较婢妾的一时失言,才人若是信得过婢妾,往后就让婢妾为才人效犬马之劳。”
王才人沉默不语,良久才道:“起来吧,只此一次,往后可别忘了分寸。”
听着王才人的话,曹氏心中一喜,却是恭敬地说道:“婢妾谨遵娘娘教诲。”
说完这话,曹氏才从地上站起身来。
王才人瞧了一眼曹氏的神色,只说道:“说了这会儿话,我也有些乏了,就不陪你了。”
曹氏点了点头,福了福身子:“如此,婢妾便先告退了,才人好生休息。”
说完这话,曹氏就转身退了下去。
屋子里,只留下王才人和沈嬷嬷两个人。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王才人对着沈嬷嬷道:“嬷嬷觉着,这曹氏可是个中用的?”
沈嬷嬷上前一步:“主子既然让她起来,心里头自是有了主意,又何须老奴来多嘴。”
听着沈嬷嬷的话,王才人笑了笑,道:“我只瞧着曹氏是个懦弱的,不曾想,她这怯懦的外表下,还藏着另外一面。”
沈嬷嬷听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只问道:“主子是瞧上了她的这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