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锦文看着他更是一字一句的说“我一直都是如此,家里,宫里,战场我用尽手段才会被人看见,我必须赢!因为我的身后从来都空无一人。”
楚锦文走出屋子说了句:来人,把她们收拾一下。
隔壁的房内走出几个侍女,何清华愣愣地站在原地,从他身旁走过轻声说了句“公子还是先回避吧”
何清华才缓过神说了声“哦”
然后怔怔的从屋子内走出去,关上门那一刻看到侍女将几人的衣服穿好,从地上抬了起来,何清华的神情有些恍惚。
他好像丢了魂一样走在大街上,这么冷的冬天不知为何突然下起了雨,他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冷风阵阵吹着他的身体,把神经吹的都很痛。
何清华伸出手想裹紧自己的衣物,摸了一下发现身上竟没有御寒的大氅,这才想起来衣物刚刚盖在了苏童身上,他就穿着如此单薄的衣物一步步晃荡在空荡荡的大街上。
抬头凭雨水打到自己的脸上,冷冽的冬风夹杂着雨水,耳朵和脸颊已经冻的发红,他摇头苦笑着,笑着笑着又突然委屈的哭了。
脑海中出现他和楚锦文的童年。
他还是孩子时何清华的父亲便在将军府替将军看病,他9岁那一年,楚豪礼派他父亲去宫里为一位娘娘诊治,当晚却传出他父亲和娘娘私通的消息。
皇上大怒,下旨将他家满门抄斩,何清华母亲在牢里血书一封送进将军府,只求将军保他儿子一命。
楚豪礼没有二话的应下了。
后来才知道,为何他应下的如此痛快,什么私通,都是狗屁,不过是二皇子顾仲合母妃想除掉那得宠的妃子想出来办法,而那个替死鬼就是何清华的父亲,不仅赔了性命拉上了全家人。
满门抄斩,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其实他也不姓何,他姓张。为了不被牵连,自己改姓何。
从那时起,他们便在一起,楚锦文受的苦和难处他都知道,他的母亲,他的父亲,他的一切。
楚锦文的母亲不得宠,整日能听见他母亲哭泣的声音。为了仕途更是娶了尚书的女儿又生了一个儿子。
可是尚书的女儿怎么甘做妾室,楚豪礼便日日派人去给他母亲喝些有损精神的汤药。
某日起他母亲便开始发疯,精神越发的不正常,何清华甚至见过楚锦文的母亲发疯时用绣花针扎进楚锦文的身体。
可楚锦文还依然紧紧的抱着她,像抱着孩子一样,任凭她母亲哭闹发疯,这世界上仿佛只有他们母子二人。
何清华一直以为楚锦文和他父亲还是有区别的,是不同的。但这些年错事他越做越离谱。
更是与二皇子顾仲合一直都有隐秘的联系,暗地里为顾仲合办了无数的事。
害嫔妃,杀大臣。笼络朝廷中的人为自己所用。
楚锦文当真越来越有他爹的风范了,或许自己真的就从来不了解他吧,母亲疯了,父亲不疼爱,活着只是被利用,没有价值了谁还会在意他呢。
顾仲合想当皇上的心思隐藏的非常好,因为所有的坏事都是别人做的,顾仲合的手可干净的不得了呢。
想到这里,何清华低下头若有所思的样子,一个人慢慢踱步走回了将军府,是啊。除了将军府他又能去哪里呢。
酒楼里的侍女已经为四人穿好衣物,抬到不同的房间躺下了。
楚锦文站在苏童的门外,等侍女出去后他进了房间。
屋子内灯火通明的好耀眼,他轻轻的将蜡烛吹灭了几个,只剩一只蜡烛在燃烧着,微弱的火苗摇摇坠坠的好像身不由己的被风吹动着。
他一步步的走近,烛光照在脸上看起来那么温柔,一切都看起来好像很美好的样子。他走到床边轻轻的坐下,伸出手将挡在苏童脸上的发丝轻轻拨开。
苏童的脸颊上还有些红晕,他就静静地坐在那看着她,手背蹭着苏童的额头,反手又摸了摸睫毛然后滑到了鼻尖。
可苏童却在梦里梦见他拉着自己的手,将剑笔直的插入一个人的胸膛,仔细看那个人的脸,那人居然是自己,鲜血喷薄而出周围的雪染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