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眯起眼睛,竖着耳朵,仔细地分辨起周围的动静。
好在周围虽然隐隐传来凶兽的咆哮声,但是距离自己还有段距离。
现在还没到深夜,出来活动的兽类不算很多。
连翘俯下身,抓住容渊的胳膊把他搀起来,同时警惕地打量了圈四周。
这个人带自己来这里,说不定附近有什么落脚点。
“喂,你觉得这里眼熟吗?”
容渊环顾起了四周,夜色下只有一片黑漆漆的密林,谈不上眼熟。
他便摇了摇头。
“好吧,我就不该问你。”
连翘索性闭了嘴,拽着他的胳膊,两人一前一后往山上摸索着爬去。
由于身后有个受伤的拖油瓶。
所以连翘连拖带拽,费劲千辛万苦才把他顺利拉上山坡。
夜色转浓,荒山野岭间格外静谧,除了深山里隐约传来的嘶嚎声。
明亮的七颗星子嵌在深蓝的天幕上,排成勺状,指出了方向。
连翘只埋头朝南走。
她记得锦衣男子当时就是带她往南边飞。
这行人在长生山逗留过一段时间,说不定就歇脚了附近。
四下静谧,容渊抿着唇,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后。
那双桃花眼微微垂下,不时扫过连翘那只抓着他的手。
有个淡淡的疑惑出现在他脑海。
“你认识我吗?”
连翘闻声,并没有回头,面无表情地翻了个白眼。
“不认识。”
“你怎么救的我?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你知道——”
“打住。”
连翘终于转过头。
这个人就算失忆了,骨子里那种咄咄逼人的讨厌劲儿还是没变。
“我救你,是因为我心地善良!你管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本姑娘进山逛逛,不行?”
说到这里连翘顿了下。
她用那双杏眸上下打量着容渊,随后发出一声阴笑。
“你再问东问西,我就把你从山上扔下去。”
说罢,示威性地比划了下拳头,同时朝他投去一瞥。
却见少年不知何时低下头,正幽幽地注视自己。
面上虽然染了血污,桃花眼却粲然若星,目光沉静中透着几分冷冽疏离。
就像头不幸离群的小狼,戒备凶狠又流露出星点儿怯意。
被他这么一瞧,连翘顿时闭着嘴转过头。
换做是自己,莫名其妙的在深山里面醒来,浑身是伤,又记忆全失。
眼前只有一个人,看定会揪着他打听情况。
可是,连翘现在暂时还没想好该怎么给少年讲自己的身份。
总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