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季冕的安慰,肖嘉树立刻振作起来。他迈着雄赳赳气昂昂的步伐跨入顶楼,却在看见薛淼的那一刻痿了,“妈,你怎么来了?”
“电话打不通,人也找不见,我能不来?”薛淼正准备揪儿子耳朵,却发现他眼眶和鼻头全红了,下巴还沾着少许纸屑,想来应该哭过。
“瞧你这点出息!多大个事,值得你哭成这样?”薛淼恨铁不成钢地戳他脑门,心里却疼得不行。这次的事她绝不会善罢甘休,所有参与进来的人都得付出惨痛的代价!
“去休息室洗把脸再过来,这么多长辈在这儿,你也不嫌丢人!”
肖嘉树这才发现办公室里坐满了长辈,有的从小看他长大,有的素未谋面,但他们此刻全都用慈爱的目光看着他,给了他很大鼓舞。他一一行礼打招呼,然后用袖子挡住半边脸,跑到休息室里去了。
“小冕,坐。这次多亏了你。”薛淼冲季冕招手。
“薛姐您太客气了。”季冕微笑回应,然后在修长郁身边落座。凭他的资历和财富,早已经拥有与这些大佬平起平坐的资格。
“小树经常在家里提起你,他很崇拜你。”薛淼叹息道,“你问也不问就发微博力挺小树,就不怕被他坑了?”
“肖嘉树的为人我很了解。”季冕并未过多解释,但这句话已经足够令薛淼满意。以季冕如今的地位,他实在没有必要蹚这个浑水。他连续七年登上娱乐圈富豪榜榜首的位置,又哪里需要抱肖家的大腿?
“感谢你的支持,我向你保证,这件事绝不会牵连到你。”薛淼掏出一包香烟,礼貌征询,“抽吗?”
“谢谢薛姐。”季冕也不客气,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夹在指尖。
洗完脸的肖嘉树立刻跑过来,熟门熟路地拿起摆放在桌上的打火机,弓着身、弯着腰、低着头,像个狗腿子一般给薛淼老佛爷点烟。他从小就是这样,一旦闯了祸就会特别乖巧,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薛淼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这才叼着香烟凑近火苗。橘红色的火光照亮了她玉白的脸,也令她滴血的红唇更显性。感,但她自己却浑然不觉,上下齿缝轻轻开合,吐出一缕缭绕的烟雾,“帮你苏姨、詹叔、季哥也把烟点上。”
“好嘞!”肖嘉树正愁没有表现的机会,连忙拿着打火机挨个儿点烟,之前的伤心无助早被他忘到脑后。
季冕盯着没心没肺的肖少爷看了一会儿,然后摇头失笑。“修叔,”他故意唤醒对着薛淼愣神的修长郁,“你们应该制定好公关计划了吧?需要我配合吗?”
“不用了,你已经发了微博力挺小树,这就是最大的配合。”修长郁摆摆手,迅速抹掉眼底的痴迷。
薛淼却并未注意到他的异常,而是认真盯着手机,冷笑道,“把这些所谓品德高尚的艺人和公知的名字记下来,记者招待会之后我要一个一个起诉他们。造谣诽谤是犯罪,需要承担法律责任,可不是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的事。”
“好的薛总,我立刻就记下来。”一名女秘书很快将网页一一截图存证。
肖嘉树放下打火机左右看了看,发现大佬们把沙发全坐满了,只好挤到季哥身边老老实实待着。现在已经没有他插手的余地,桌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文件,全是母亲在半小时之内搜集到的证据,甚至连证人都已经坐上飞机赶往华国,只等开仗了。
他忽然想起一句话——姜还是老的辣。母亲在肖家做了二十年的贤妻良母,却依然保留了内心的峥嵘和棱角。看见她脱掉温柔典雅的贵妇装,换上紧贴身体曲线的小黑裙,唇红似火、眼如寒星,高傲得像个女王,他便觉得很开心。他喜欢母亲现在的样子。
刚才还惨兮兮的,现在却乐得快飘起来,肖嘉树的心情严重影响了季冕,令他想摆出一副严肃的面孔都做不到,只好垂眸扶额,默默感叹:老天疼憨人,这话果然没说错。不对,好像还有一句更贴切,叫什么来着?二逼青年欢乐多?
当季冕神游时,三点钟到了,李佳儿召开了一个小型的记者招待会,在微博直播间里同步放映。她先是哭诉了自己青少年时期的悲惨遭遇,然后指出自己之所以被冠世、冠冕、瑞水等多家娱乐公司联合封杀,全是肖嘉树在背后指使。他和强。奸她的犯人是朋友,要对她赶尽杀绝,并把当年的案宗也复印了一份,盖上相关部门的印章,还有肖嘉树与何毅从小到大的合照,以证明他们的朋友关系。
证据链非常清晰,立刻就造成了轰动效应,网友们纷纷感叹现在的富二代竟猖狂到这种地步,犯了法他们还有理了,还来迫害受害者!警察就不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