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亲,她……身体亦是不大好,看得出早年没少生养孩子,身子骨没少亏空,难以补足,需静养方能延年。”
“但,有你这么个不省心的儿子,怕她也少不了思虑。”
说着,孙轩冷冷的瞥了一眼朱樉,眼中多是不屑。
朱樉闻言,眼神一亮,毫不犹豫地对着孙轩深深行了一礼,额头几乎触地,声音中带着满满的恳求:
“老先生大恩大德,朱樉没齿难忘!还劳烦老先生,能为我娘亲医治一二,稍后定有厚礼奉上,以表谢意!”
孙轩看着朱樉那诚恳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撇了撇嘴,随即傲娇地答应下来:
“罢了罢了,老夫是看在我那徒弟的份上,就给你一份药方吧。不过,至于你说的厚礼?哼,就多给老夫送些药材来吧,便宜的贵的,都行,反正你们家大业大的,也不在乎这一点半点。”
说着,他转身走向书桌,拿起纸笔,动作行云流水,不一会儿,一张药方便跃然纸上。
“小子在此,替我娘,谢过老先生了!”
朱樉接过药方,又深深一拜,孙轩看着朱樉孝顺的样子,也消了刚刚对朱樉的幽怨,不由的开口宽慰起了朱樉俩句。
孙轩目光温和却带着几分严厉,他轻轻拍了拍朱樉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小子,逝去的人,装在心里可以,那是对她的怀念,没人会阻止你。”
“但你不能因此就封闭自己,萌生死意,去伤害那些还在乎你的人啊。”
“你看看你娘,为了你,操碎了心,还有你那弟弟,刚开始就告诉过我,想为你这个二哥治伤!记住,生活总要向前看,别让过去的阴霾,遮住了你前行的路,也遮住了亲人眼中的光亮。”
说着,他指了指窗外,阳光正好,万物生长,一片生机勃勃之景,似在无声地诉说着希望与新生。
朱樉听到孙轩的话,却是苦涩悲哀的一笑,一时间仿佛被抽干了精气神,缓缓道:
“老先生,道理我都懂,但小子已经回不了头了。”
他的话语如同秋日落叶,轻轻飘落,却带着无法言喻的沉重。
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他的脸上,却照不进他心中的阴霾。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被过往的回忆紧紧缠绕,无法挣脱。
他缓缓垂下头,双手无力地垂下,指尖微微颤抖,仿佛是右手臂的疼痛又在提醒着他种种过往。
“嘿,你小子,真的是!老夫就纯属白费口舌!”
“行了,没事情了,就快滚蛋!!”
孙轩的眉头紧锁,一脸不悦地挥了挥手,仿佛要驱散空气中的沉闷。
朱樉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释然,仿佛刚才的沉重只是过眼云烟。
他缓缓弯下腰,行了深深一礼,衣摆轻扬,如同秋日落叶般优雅。
起身时,他的目光在屋内环视一周,最终定格在窗外的那片蓝天,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随后,他转身,脚步轻盈地跨过门槛,渐行渐远,背影在阳光下拉长,最终消失在院落深处,只留下一地斑驳的阳光和孙轩无奈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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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远从山东而来的一队锦衣卫,昼夜兼程,正以极快的速度赶赴应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