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声音,周泗和楼囚蝉并不熟识。
应该是那个两人队里的一个人,和他们差不多大的那个。
他在说:“姐姐你别蒙着我的眼睛呀。”
因为视觉被剥夺,听力就变得十敏锐。
楼囚蝉甚至还听到了那人的轻喘声。
“噫——真脏。”周泗小声说。
但是,那人喘着喘着,越来越大声,到后面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声音像个破风箱。
楼囚蝉在心里默数到三百零六秒的时候,喘气声彻底消失了,那人的声音彻底消失了。
“死了吗?”周泗问。
“大概率。”楼囚蝉答。
不知道是穿上了云肩还是对穿着云肩的女子动手动脚,又或者两者都有,那个人就这么草率的死了。
楼囚蝉赌一盘烤鸭,那人死之前绝对没有吃饱,只能做一个可怜的饿死鬼了。
因为是在黑暗里,也不用做什么,楼囚蝉因为闲不住,脑子开始极速运转起来。
先是回味了一遍吉祥楼菜品的味道,然后就开始想小电锯。
小电锯他刚刚说视觉是共享的,根据之前他自己的透露和她的观察,他的五感也是一感都没有回来。
可是之前姨姥姥明明说有能让他恢复的办法呀。
先前看他看东西说话都那么顺畅,就一下子忘了问,等这个任务出去,一定得好好问问。
明明五感尽失却丝毫没有受到阻碍,要是他有什么好办法那她绝对要偷学来,以后以防万一!
林空有那一边。
因为视觉听觉都和楼囚蝉连通,他一传送过来就只起到一个顶替的作用而已,那一群小白脸在说什么、做什么他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不过他也不需要有,面无表情清清冷冷往那里一站,那群小白脸就自发围过来了。
只是,小白脸们恨他是一块木头,无论他们说什么做什么,林空有的表情姿势变都不带变的,恼得他们直接挥手把林空有也送入黑暗。
被黑暗裹挟时,林空有没有第一时间出声找楼囚蝉,而是在笑听她的脑内活动。
他的五感当然没有回来,因为当初被姨姥姥送走解决,才刚刚让他自己给自己捏造一个人身,捏完他就逃了出来,逃出去找楼囚蝉。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走。
不过是那时候他的意识里,一直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叫他要寸步不离地保护楼囚蝉,叫他要看护好她。
那是它意识刚刚诞生时的记忆,他记得在当时自己回了一句“好”之后,就被塞进了那把电锯里。
至此,他的命运就定了型。
十九年,他确实做到了寸步不离地跟着楼囚蝉,也做到了习惯。
习惯和楼囚蝉待在一起,习惯被她拿起来吓唬人,习惯被她压在枕头底下安睡,习惯被她用棉布擦拭。
所以真当他离开了楼囚蝉身边,他第一个念头、也是最强烈的念头就是——回去,回到楼囚蝉身边。
可是如果只是一把电锯,他回不去的。
所以他就耐下心等着自己人身捏造完全,才奔向她。
还顺路去找了她心心念念的办公室,本来想在遇见她的时候给她一个惊喜,却漏算了楼囚蝉自己也有找到办公室的能力。
所以当时他逃走了,既然办公室做不了礼物,那就其他的。
他去找了一层的住户,承诺了它很多,才让他答应把任务改成楼囚蝉小时候曾经去过,并且最喜欢最怀念的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