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里,之前不是海。”浮尸开始了它的故事。
它开口的时候,一阵海风吹过来,楼囚蝉与浮尸都跟着海浪上下晃了一下。
海风咸咸的,还带着鱼虾死后腐烂掉的气味。
“之前,这里是森林,很偏僻的森林,远离城市远离海洋,住在这里的人都过得很好。
我曾经也住在森林里。
住在这里的人都很好……都很好,但是唯一有一点……”
浮尸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盯着楼囚蝉,似乎想要让她来猜测不好的那一点到底是什么。
“爱讲不讲,不讲拉倒,又不是我逼你讲故事的。”楼囚蝉翻了一个白眼大大的白眼给它,语气并不好。
她一直屏着呼吸,通过脚下水流的运行来判断那些尸体包围的方位,因此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应付浮尸。
浮尸哽住。
“森林里住着的人……他们信奉神明,每三个月都要进行祭祀。”
“但是我们信的是邪神……我们信的是邪神……!!!”
嗯,看出来了,但凡是正经一点的神,森林也不会变成“黑海”了。不过楼囚蝉只是在心里想想,要是她说出来这浮尸怕是能被刺激坏了。
她真的搞不懂那些人,放着好好的观音菩萨太上老君土地神这些正儿八经受香火的神仙不去拜,整天就要作死搞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去信仰,这是嫌死的太晚吗。
这一回,不用楼囚蝉回应,浮尸也接着讲了下去。
“我们树林最中心有一棵大槐树,大祭司说它有几千岁了,它伸出去的枝叶几乎能覆盖住我们所有人的住所。它已经孕育出了意识与灵魂,槐树灵托梦给大祭司,说只要每三个月,用同胞的鲜血浇灌槐树,槐树就能保护树下的每一个人,不被野兽吞吃,庄稼不被灾害糟蹋。
因为远离城市,我们的日子也就是每天打打猎种种田,槐树提出的提议令所有人都心动。”
浮尸再一次讲起来时,语气也是有一点激动的。
“……真有你们的,违法打猎诶!”
楼囚蝉学着它的激动摇头晃脑,将浮尸刚刚表现在脸上的一些激动重新压回去,然后咬牙切齿地接着讲述。
那个提议一出来,自然是有人信有人不信。
在祭祀槐树前,祭祀虽然是祭祀,但在其他人眼里面不过是一个骗人的老迷信而已。
一个老迷信讲的话,几乎没有人会听。
于是祭司就召集了所有在森林里的住民,当着他们的面,割了手腕,把血放给槐树。
从那天之后的三个月里,所有人的打猎再也没有出过意外,即使有大风大雨也没办法摧残他们种的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