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空气凉爽。
小区里垃圾成堆,听说环卫工人罢工了,能开支,所以垃圾没人清理了。
堆满了垃圾。
街边的垃圾桶还是有人清理的。
他走上大街,看到欣雨的楼上没亮灯。
他在欣雨楼下的消防水鹤上捡了一把雨伞,放在了带着的粉色兜里。
继续往前走。
一个瘦老太太捡了一个新纸壳箱,面露喜色地和他走了一个对面。
转了一圈后,看向远方熟悉的窗口,还是没有亮。
路上出租车看到行人,总会等一下,期待有人打车。
快到家时,远处看见一对情侣。
各自打着伞,女的是披肩长发,黑吊带,黑裙子。
他害怕那个女的是欣雨,害怕看见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走。
欣雨五十多岁了,还是爱梳披肩发。
他回头看了看,这个女孩看起来二十多岁,不是她,他松了一口气。
他想,如果欣雨遇到他,问他怎么捡东西,没钱了吗?
他就会说,看手机太累,出来捡点东西不空手。
可是,没有遇到她。
又是一个夜晚也没睡着,本来要睡着了,一个蚊子又把他吵醒了。
快到七点了,他起来吃了两个面包片。
想起了十年前的一个往事。
内容是放曲的老臣,说一个人,专门找好看的。
当时他说“不是好几个吗?”
老臣说“就一个!”
他心想“明明看到邮局司机得到了她的电话,怎么说就一个呢?”
她家桌子上放的葡萄,明明是那个人送去的。
她的床头有葡萄和樱桃,也是他送去的。
如今放曲的老臣去世了。
那个送葡萄的成了舞厅的老师。
专门跳国标,张梅从深圳北京学舞回来,他还好意思说张梅不如以前了。
深圳北京学的还不如你一个县级市的吗?刚刚成了长春市的一个区你就是大城市人了吗?
还不是一个干装修的力工吗?
大言不惭,不知道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