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的情绪有些激动,但我能看的出来,他还有些心虚的恼火。
也是,当初明明是他和先生先把我丢开的,这个时候,再来质疑我的背弃,难道不会觉得可笑吗?
不过我一点都不觉得好笑,我甚至都没有力气去反驳他,我只是重复了一遍我的问题。
“索吞呢,他现在在哪?”
六子看我“执迷不悟”,瞧着是不怎么愿意跟我说话了,只转过头去,在生着闷气。
而他不回答我,我也不执着从他这得到答案。
我继续下床,鞋也没穿,打算走出这个房间。
只是在走到门口时,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便猛地顿住了脚步。
我没有转身,只是将手悄悄攥紧,然后开口问道:“你既然在这,那先生呢,他也……没有回法国吗?”
六子闻言没有立刻回答,许久,我才听到他低声说道:“回没回去,有那么重要吗?”
听到这句话,我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从始至终,好像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也只有我一个人是傻瓜罢了。
我闭了闭眼睛,心里一片静寂,又一片沉灰。
打开门走出去,我好像听到六子在后面又说了句:“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我没听到,也不想去听。
此时我身处的地方,像是个海边的度假屋,总之走出房子挺远去,除了一片灰茫茫的海,我看不到别的东西,更瞧不见什么人。
正想继续往前走,后面有人追上来。
是方才见到的那个年轻女孩子。
“小姐别再继续走了,脚底都磨破了,怪疼的。”她蹲下身,将手里的拖鞋放到我的脚边。
我没穿,只是低头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彩。”
“好的,彩,我现在想请求你一件事,你可以答应我吗?”
彩闻言怔住了,还蹲在地上,保持着仰着头的姿势,看着我。
……
回到度假屋内,六子已经下楼,站在客厅的地方。
看到我回去,他的神情没有什么波动,似乎料定了我走不远,最终还是会回来。
我不想跟他说话,因为脚底被沙子磨破了皮,所以每往前走一步,我的脚就痛上一分。
可即便是这样,我也不想停下。
在一只脚踏上楼梯的时候,后面的六子先忍不住了,抬高声音开口说道:“你要一直这样下去吗?到底要闹别扭到什么时候?”
闹别扭,我闻言低笑了笑,那哪是我这种人能做的事情。
我难道一直都是受人摆布的命运吗?何曾有人听说我说什么,尊重过我想做什么。
不过我还是停下了脚步,我背对着六子,淡淡说道:“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当然就会恢复正常。你对我遮遮掩掩的,难不成还想让我毫无顾忌地对你吐露心声?”
六子这回没有沉默,他反驳我:“我不能告诉你,是因为时机还不到。对我,你到底在防备什么,你忘了我们曾经是合作无间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