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殷殷期盼着。
“陪在我身边,什么都不用做,在我身边就好。”
这一句,他只说了这一句。
而在一瞬间,我像是听到了心脏里陡然冒出的杂响。
有火山爆发,熔岩燃烧的爆裂,也有,冰封雪山崩塌,潺潺流水倾泻而出的轰然。
……
第二天清早,我洗漱完之后走出房间,迎面走来的是刚跑完步回来的六子。
他的生活习惯还挺健康,哪怕到了这种地方,也不改平时锻炼的好习惯。
跟他相比,我的精神就显得萎靡的多,刚才照镜子的时候,两只偌大的黑眼圈挂在眼睛上,粉底液都没能遮住。
六子估计也瞧出了我的不对劲,凑上来问我:“怎么了这是,一晚上去修仙啦?”
修什么仙,我该去修理一下自己的耳朵啦。
我的耳朵一定是出问题了,要不然怎么会从先生的嘴里听到那种话呢?
那什么……让我陪在他的身边,什么都不用做,只有我这个人就好。
以前上学的时候我也被人追过几次,以我丰富但不深刻的经验来说,说这种话的人,好像都是在告白啊。
可……告白?!
先生跟我告白?!
我甩了甩脑袋,觉得自己不光要修理耳朵,就连脑子也可以回炉重造一下了,什么不靠谱的念头都往外冒。
六子皱着眉头站在一边,看着我一会儿捂头,一会儿托腮,一会儿抱臂,纠结的都快成一条麻花了。
他实在看不下去,便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示意我回神:“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看你怎么都像是精神错乱了。”
我闻言咽了咽,然后带着点破釜沉舟的勇气问道:“你说……我跟先生两个……有、有那种可能吗?”
“什么可能啊?”直男对此类隐晦的话题相当的不解和迟钝。
我于是只能咬了咬牙,把话说的更明白些:“就是……男、女、之、间,那、种、可、能!”
六子听完愣住了,像是在消化我说的话。
过了会儿,走廊里都是他喷发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长成他这个模样的人,这样夸张地笑,一点没有赏心悦目的感觉,反倒特别的吓人。
不过对他的嘲笑,我没觉得难堪和生气,反倒是有种找到了盟友的激动之情。
“是吧,是吧,你也觉得特别不可能,特别可笑对吧?我跟先生之间,那就像是隔着一个大西洋啊,哪能硬生生凑到一块去。呼,应该是我听错了,嗯,一定是错了。”
我抚了抚胸口,刚安慰自己回神,却又突然听到六子幽幽说道:
“我没觉得不可能啊,相反,我觉得,你跟先生,还挺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