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回答绮礼的问题,只是饱含着仇恨的盯着绮礼。
而后,在绮礼的注视下,爱丽斯菲尔挣扎着抬起右臂,举着无法攥紧的拳头一下子砸在了绮礼脸上。
对于绮礼来说,那是连让他歪一下头都做不到的软弱的拳头。但这大约已经是她现在全身的力量了。
“……绝不会,让你见到切嗣。”
她的喉咙中咕的挤出这样痛苦的低语。连站都站不起来,疼的连拳头也无法握紧,牙齿都在颤抖。但就算如此,她那仿佛燃烧着鲜血一般的眼神仍然毫不动摇地凝视着绮礼。
“……”
绮礼无言的再次握紧了右手。爱丽斯菲尔的脖颈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即使被抑制了呼吸,痛苦的抽动着身体,她的表情却看不出恐惧。
如果只是如此的话还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如果只是人偶的话,当然没有对死或者痛苦的恐惧之情。
但她那仿佛溢满鲜血一般的鲜红瞳孔,却充满了痛苦和憎恶。
大口的咳着鲜血,她攥紧拳头再度尽全身之力挥拳。这次因为缺氧而挥错了方向,贴着绮礼的耳边掠过。
这种近乎沸腾的感情让绮礼迷茫了。
他能够确认,那毫无疑问是货真价实的憎恶。那杀意绝非是因为某种义务而生,而是确实的憎恶着从未蒙面的言峰绮礼。
但是,言峰绮礼仅仅只是想在卫宫切嗣的工房里等待他而已。这从他一路故意触发各种结界、破坏各种陷阱暴露自己的行迹就能看出,他绝无半分偷袭之意,目标仅仅只是进入工坊。
如果是为了爱因兹贝伦的胜利的话,利用结界拖延言峰绮礼的行动,然后逃出去和卫宫切嗣汇合再回过头来反击自己才是正选。但这个人造人却没有采取这种稳健的战术,甚至连逃跑的想法都没有,而是选了最冒险、最愚蠢的战术。
她刚刚说,决不让自己见到切嗣……那又是什么意思?
为了这个目的,甚至不惜自己的生命。这只有在她全面肯定、理解卫宫切嗣的前提下,自愿牺牲这种愚行才有可能成立。
“不……不对。”
绮礼的喉咙中挤出近乎呻吟的悲鸣,越来越紧的右手下意识的放松,已经完全失去意识的爱丽斯菲尔掉落在地。
他连连摇头,否认自己刚才的推测。
因为那岂不是在说——卫宫切嗣这个人物是被他人肯定、理解的存在吗?
“不可能的……”
那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矛盾。简直是彻底颠覆言峰绮礼对切嗣的所有期待的可能性。
那家伙,应该是和自己一样找不到生命的意义的迷茫者才对。他应该是追寻一生从未找到战斗理由的家伙。
所以绮礼才会期待着和卫宫切嗣的相遇。他坚信,在卫宫切嗣的生存方式之中,应该会有自己寻找的答案。
“……Assassin,把她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