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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9章（第2页）

有着寿命的极限就不提了。甚至吃下不当的食物都有死去的可能，只是些许的残疾就有感染死去的危险。不抗坠落，不抗饥饿，不抗火，不抗寒，无法飞行，无法攀越……

“所谓的‘不可思议’大约就是这样的感情吧。多亏有你们，我对这个概念终于有了些许实感。”

女神近乎嘲笑的低语着，仿佛害怕说话声音大一些就会把众人震死一般：“脆弱到这种程度。生命力也如此微薄，却能存活至今仍然四肢健全——如此事态，当然不合自然之理。”

果然，还是你们之前遇到的敌人太过无能吧。

女神自顾自的下定了结论。

“女神，你的目的是什么？”

周奕稚嫩的声音响起，吸引到了她的注意力。

“……哦豁。还有稚嫩的幼子能保持活力啊，真是不容易。”

她的声音变得残酷起来：“你的味道应该会比他们鲜美的多吧。那可真是太好了。”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吧，提亚马特女神。”

周奕不断向前走着，离开了众人的保护范围，以清澈的声音向“提亚马特”问道：“至少，我想在被吃掉之前，能多理解一下我们的处境……能够多理解一些你。”

“理解我？”

她嗤笑着：“别开玩笑了。我可是不抱有任何希望的复仇者。所谓的复仇，本身就是不择手段也没有结果的，你一定不懂吧。”

“什么救赎，什么代偿。那是还能‘重新站起来’的人才会考虑的事情。一切都被夺走的人所追求的，只有更为凄惨的复仇而已。想想看吧，就算归还财富，归还土地，那又如何呢？”

——我等已经，一无所有了。

她低语着，悲叹着。

愤怒和仇恨的火焰在她的话语之中熊熊燃烧——然而，她却没有意识到原本只是打算吃掉几人的自己已经开始止不住的倾诉着：“曾经所爱的东西已经全部从这双手中滑落，曾经守护的东西也已经全数从世间消失，连我自身都已被此世燃烧殆尽……我还能祈求什么呢？”

“别开玩笑了，我没有任何想要的东西。要说的有的话，也就是对你们、对生者、对幸福者的复仇而已。你这小子，被创造出来还不足一年吧？想必一定是过着幸福的每一天，充实而不知烦恼、不知苦难的生活吧？”

她尖利的笑着，声音逐渐变大，如暴风般咆哮着。

杀戮，践踏，屠灭，烧尽这个世界、亦在那火焰之中烧尽自身——那就是复仇者。

但周奕却只是平淡的望向她，左眼化为银灰色的旋涡。

“我理解你的痛苦。”

“……哈？”

“没错。请看向我，聆听我的话语，我将为你阐述——”

他以带有奇异韵律的声音，低声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