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
肯尼斯抬起头来,紧紧盯着Assassin,目光剧烈的闪烁着。
明明已经计算好了月灵髓液的防御力……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做梦也没想过,能够将Archer的宝具轰炸完全吸收的防御力,却反而被Assassin以取巧的方式将其击破。
区区Assassin……不是Lancer也不是Berserker,甚至连那个卑鄙无耻的魔术师杀手的Archer都不是。不过是残渣一样的家伙,阴沟里的老鼠……自己做好了防御居然会被这样的人击败吗?
但是,和肯尼斯的不甘不愿正相反的,他心中最清醒的部分已经承认了自己的屈服。
没错,再找多少借口都没用。自己已经失败了,存活与否的可能性都被握在别人的手上。
“索拉……”
肯尼斯喃喃着,念着未婚妻的名字,脸上显露出痛苦的神色。
若是能活着回到故乡,再见到她就好了……
此刻出现在肯尼斯心中的只有一个人。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肯尼斯终于明白了自己究竟是在追求什么。
——那么,自己只有一条路可以选。
肯尼斯低下头,用空壳般昏暗空虚的眼神注视着右手上最后的令咒,发动了作为Saber的Master最后的强制命令。
带着白色骷髅面具的暗杀者沉默的点了点头,然后再次在空中消失了影踪。
“你安全了,魔术师大人。”
低哑缥缈的声音在空中渐渐消散:“我会遵从约定,不会杀你。”
肯尼斯却只是不屑的冷哼一声,将身体倚在树上,闭上了眼睛。将被折断的双手手腕放在身前防止二次伤害。
又过了许久,再没有新的声音出现,自己的脖颈也没有被暗中的短剑斩断。肯尼斯有些意外的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中仍残留着恐惧。那是仿佛孩童第一次触碰火焰时那种心有余悸的恐惧。
“言峰……绮礼。”
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肯尼斯将其默默咽下,记在心里。
不过是远东的一场魔术比赛而已。圣杯和自己的生命相比什么都算不上……最多只能说明自己的确缺乏战斗经验,但不能说明自己的才能不足。
没错。没必要怀疑自己……
即使如此对自己默默念着,但当肯尼斯再度闭上眼睛想要休息一下的时候,之前的疲惫却依旧一股脑的涌上心头。被扼住喉咙那一瞬间的恐惧不断在眼前回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