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卿赞者做的有模有样,很是受到了一些好评。便是凌氏出门,也有人或是恭维,或是打听赵长卿,凌氏嘴上谦虚,心里着实暗喜,一连数天都是笑眯眯的好心情。
倒是赵长卿,因苏先生的教导,很能沉下心来,对外非常谦逊,半点不露得意之色。时人见她小小年纪便如此稳重,对她的评价倒更高了一些。
便是楚夫人都说,“可惜出身平平,不然真是不错的姑娘。”
楚越笑,“我早说卿妹妹不错,当初母亲还不愿意叫她做赞者来着。”
楚夫人笑,“虽说你们常来常往,她到底年纪小,万一有个差错可如何是好?这孩子倒是难得稳重。”
楚渝反道,“小丫头一个。”
楚越笑,“咱娘好容易赞谁呢,你倒给卿妹妹拆台。”
楚渝剥个桔子,闲闲道,“我这是实话,就一个小丫头,哪里稳重不稳重了?我怎么看不出她稳重来?”
楚夫人笑,“你知道什么?这人的脾性是天生的,小时候稳重,大了自然也稳重。若小时候跳脱淘气的,大了也好不到哪儿去。怎么,你不喜欢她?我看她每来了咱家,你都要去凑热闹的。”
楚渝慢条斯理的吃着桔子,不以为然,“小时候是个漂亮娃娃,倒也还好。余者父亲那些部下的闺女们来找阿越,我哪里好过去,叫人误会就不好了。”
楚夫人见儿子自有分寸,也不再多说。
赵长卿自不知道连楚家人都对她一番讨论,她接到郑妙颖的帖子,正准备去赴约。
凌氏打量着女儿,笑道,“不是有新得的好首饰,插戴上些,这也太素了。”
赵长卿笑,“衣裙是今年新裁的,金钗也是母亲新为我打的呢,并不素净啊。母亲放心吧,郑御史素来清廉,郑姐姐穿戴都很朴素,我也不好一头珠翠的过去。”
凌氏是见过郑嘉颖的,思量片刻,遂笑道,“这也有理,去吧。”
郑妙颖依旧在中庭相迎,见过郑老太太郑太太后,郑妙颖请赵长卿去自己屋里说话。
赵长卿带了两小罐自己做的山楂酱做伴手礼,郑妙颖笑,“前些天按你给的方子,我做了山楂陈皮丸,祖母平日里吃着,很是不错。”
丫环端来茶点,赵长卿笑着呷口花茶,道,“郑姐姐以前住在南方,边城处北地,多吃肉食。你们来的时间短,饮食不服是有的。山楂开胃也助消化,平日里吃些都无妨。”
郑妙颖笑,“现在就一幅小大夫的口气了。”
赵长卿笑,“还浅显的很。”
郑妙颖道,“这次叫你来,是有事的。”
“什么事?”
“你还记得李哥哥吗?”郑妙颖笑,“他差人往边城送了许多东西,有两坛酒和一些南方的水果,可是指名送给你家的,因一起送到我家来了,正好咱们也许久不见了,正好叫你过来,咱们玩儿一日,还能把东西给你。”
赵长卿笑,“李公子可真是客气,当时不过是顺手而为罢了。”
郑妙颖笑,“反正他既然送了,你收着就是。李哥哥的父亲酿的酒,全帝都都有名的。”
赵长卿问,“李公子家不是做官的吗?”难道是酿酒的?
郑妙颖笑,“李家伯父是翰林,这也算雅痞了吧。”
赵长卿很是敬仰,道,“哎呀,那跟郑伯伯一样是进士老爷啊!”
郑妙颖直笑,“家父科举时名次可不比李伯父好,李伯父在入翰林为官,清贵的很。”
赵长卿赞叹,“那也很了不起了,我外祖父只是秀才,而且考了许多年才考中的。”
郑妙颖道,“科举真是一半看学识,一半看运道。”
两人说了会儿话,下晌告辞时,赵长卿叫来福又找了辆车才把两坛子酒与两筐鲜果拉回了家。
因果子罕见,赵家人都觉着新鲜,凌氏笑,“南蛮子地界儿的东西就是奇奇怪怪的,难为这么老远的运来,这是什么果子,我竟不认得。”
赵老太太到底有些年纪,见多识广,笑,“这个大圆球的叫柚子,小一些的是黄果,等吃了晚饭,咱们一起尝尝。”
如今凌氏对老太太愈发敬重,笑着奉承一句,“还是老太太,我一个都不认得。”
赵老太太道,“也是年轻时吃过一两回,南方湿热,跟咱们这里不一样,千里迢迢的运来,价钱不斐。挑一些给亲家太太送去尝个鲜。”
赵长卿换了家常衣裳过来,笑道,“这果子也就是罕见,还有两坛酒,别看坛子不大,可正经是李哥哥的父亲酿的。李哥哥的父亲可是翰林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