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赤儿见大功告成,遂起身告退。
次日,马腾召集诸将,商议回兵天水之事。
马超率先出列道,“父亲,如今天子羸弱,应当主动出击,一举攻克长安,或可成就大事!”
尹奉出列谏止道,“主公,切不可轻举妄动。汉军新胜,士气正盛,不可与之力敌。此时进兵,必遭大败。不如回转陇西,再寻良机。”
马腾闻言,暗自思忖,低头不语。
马超冷笑道,“此乃懦夫之见!若汝等惧战,吾可独自领军前往!”
马腾拍案而起,怒斥马超,“孟起,不得无礼!”
马超大怒,摔袖而出。
马腾怒道,“真逆子也。吾迟早为其所累而死。”
遂罢议退帐,悻悻归于内帐。
忽有人来报,支赤儿前来求见。
马腾不知来意,遂命将其召入。
待得入帐,支赤儿进言道,“主公,吾观孟起已有反心,不如早做准备。”
马腾闻言,想起尹奉昨日之言,心中一惊,遂问道,“何出此言?”
支赤儿拱手道,“今日议事之时,孟起公然忤逆主公,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等于帐下,见之忿忿不平,却敢怒而不敢言。”
马腾眉头紧锁,“吾儿孟起,性格刚烈,兼之少年气盛,偶有莽撞之举,或许只为一时冲动。”
支赤儿冷笑道,“弑父自立,于我羌地亦非少见。若不早除,必成大患。”
马腾犹豫不决,“虎毒尚不食子。何况于吾?”
支赤儿献计道,“主公可佯装重病,将兵权交予孟起,看其是否有所异动。若其忠肝义胆,自然便可放心;若其图谋不轨,主公再借机除之,亦非迟晚。”
马腾稍作思索,深觉有理,便依计行事,对外宣称旧疾发作,将兵马大权交予马超。
支赤儿暗自欢喜,唯唯告退,复转身便去求见马超。
马超问道,“如今大军尽归吾统领。吾欲进兵长安,却唯恐父亲病中干预。不知计将安出?”
支赤儿进言道,“大军虽归于将军,然众将皆听命于主公。若主公病愈,随时可将军权收回。恐怕到时再多谋算,亦要落空。不如使心腹之人统领中军,并将原本带兵之人尽数撤换,方才稳妥。”
马超闻言大喜,遂罢免尹奉之职,命支赤儿为护军,统领中军。又依支赤儿之计,将部曲统领皆换成可信之人。
支赤儿趁此良机,将胡人心腹尽数安插于大军各部,又私下联络军中羌人,暗地里结为同盟之友,共同进退。
短短半日,陇西大军便已然半数掌于支赤儿之手。
尹奉见状,忙去求见马腾。
孰料,中军已为支赤儿所控,马腾已被软禁军中,不得相见。
尹奉见势不妙,自知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遂独骑出城,逃往天水,去见韩遂。
马超却沾沾自喜,自以为失去父亲约束,自已得展鸿鹄之志,遂与支赤儿商议进兵长安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