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还真是邪了门了。”傅奕星心道,“那看来我该是个医院里的毛竹吧。”
傅奕星定了神,附身下去在一株一米多的草本植根土部分拨了几把,覆盖在根上的土被傅奕星拨去,红色的根茎便露了脸,傅奕星眉间微微一皱,土里的根茎远比他认知中要红,这样看来,果然有问题!
“这里,不对劲!”傅奕星肃道,陆行渊却在一旁云里雾里,“这个红色,是血染出的。”
“这片土被血浸过,想来这里除了林大夫少有人来,此时人又失踪,应是在这里遇害,凶器伤的,流了太多血了。”傅奕星继续道,又起身往更近河岸的地方走。
严瑾立身在傅奕星身旁半尺处,见人此举,终是无声地笑起来。
是愉悦,是心安,亦是自嘲……
兜兜转转这么久,却把最大的隐患留给了何遇……
他心道,傅奕星此时的神情仪态,一举一语,与曾经游玩列国的天尊其中的一个人太一模一样了。
作为大理寺卿的儿子,却总喜欢与自己一同去侦查寻案,陆行渊虽然纨绔了一些,可传闻学识面广,天文地理无所不知,知识更是扎实,他注重细节线索,且十分地聪颖。
如果以后再有傅奕星在身边,严瑾处理楚怀事务的效率可高了不止一点。
严瑾心想,“可何遇啊……为何世事黑暗,为何我护了天下,最终没能护好你啊……”
聪明反被聪明误,社会的负
面,总是一双扼命之手。
傅奕星临着水纹拨土,陆行渊在一旁傻站着也不是,帮也不是,只是挠头,不明白傅小公子想干什么玩意
一层层薄土被拨,以下图层愈发地鲜红,临边的水草,根茎也被浸染成了淡淡的红色,特别是那一米多的红蓼,根茎虽存红,但绝不是这等由内而外的鲜红,植物的根从土下吸水和养分,且又是河岸的植物,能有这样的现象,便说明此处在不久几日淌了血水,依血色浓度,应是已有人失血而亡了
而这人,应当正是林大夫,此地,也正是林大夫被凶器所伤遇害的地方了
陆行渊一拍大腿恍然大悟了,他并不了解药理,严瑾对药植之类的东西亦不精通,不像傅奕星能对这些知识信息倒背如流,这才能因为红蓼的根茎异色入手,找出藏在血土里的线索!
“傅小公子厉害啊!那现在的问题就是,林大夫的尸身在哪了。”陆行渊道,案件总算有了点进展,楚怀王带着傅奕星一起真是神特么明智!
“尸身就在河底,傅奕星手中捏着一小把河岸的红黑色土起了身,这些人们眼中的“肥沃土壤”,在傅奕星手里留下了点点猩红。
傅奕星直直立在这近水河岸,手里紧攥着河岸的红黑壤,盯着面前的一小片临岸水城出神,似仍在思考着什么。
严瑾并未去打扰,只在人身旁笑着静静注视。
他清楚傅奕星在思量什么,尸
首在河底应没错,可西凌河虽深,也不是无尽深渊那么深,并且西凌河水流速极慢,像一口大塘一一般,在河底沉了一具腐烂中的尸体,为何尸体水城的水质没什么变化,也没有异味或异像?
陆行渊可没思量这么细,他见了这两人不该被打扰的场景,默默压下了猥琐上扬的嘴角,二话不说地跳下了水,去找寻那应沉于河底的林大夫的尸身。
陆行渊一下水,本不清澈的水被搅得更有几分浑浊,几点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