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该去医院了,关楠目光回到手机上。
楚沅的确是去医院,不过却是去颐山医院旁边的妇幼保健院。楚沅推着行李箱到妇科门诊,时近中午,消毒水充斥的过道里人相对不多。
白色办公桌后面,侯月边写病历边叮嘱患者注意事项。旁边还有几个拿着检查报告等诊断,楚沅识趣地退到门旁。
每出来一个人,她就探头往里溜一眼,溜到第五遍时,屋里终于只剩侯月。
“妈。”楚沅伴着行李箱轮子滚滚声踏进办公室。
侯月闻声顿了一下,在看到她解下口罩的脸后,原本慈和的笑变成了惊讶,“怎么了这是?过来,我瞧瞧。”
楚沅嘟囔着解释,侯月捧起她的脸,不住咂舌,“哎哟喂,闺女啊,瞧这脸跟蜜蜂窝一样,都没一块好皮了,花成这样了还怎么嫁的出去啊?”
“好像不花就能嫁得出去一样。”楚沅瘪嘴,“身上也有。”她抡起三层袖子,露出如乱针狂戳的手臂。
侯月的脸更是皱成一团,“你可得到隔壁医院,妈妈是看妇科的,这里没药给你啊。”
侯月先把楚沅带往附近的德馨花园,那是关长添的家,楚沅多年前来过一次。
“那个……关叔叔也在家吗?”楚沅讪讪地问。
“噢,他啊,不在,出差去了,要过段时间才回来。”提那个人,侯月表情分外柔和,“他在也没什么好怕的,你不是见过他了吗?”
楚沅舒了一口气,嘿嘿道:“当然不怕他,我是怕吓到他。对了,他儿子,叫啥来着,也住那里吗?”
“关楠,木字旁那个‘楠’。”侯月看了她一眼,“你以前不是见过吗,都没印象了?”
楚沅摇头,“名字早忘了,快九年没见了吧,连长什么样都记不清了,就记得好像长得挺好看的。”
“有小孟好看吗?”侯月幽幽地说。
“比小孟还好看。”楚沅翻了个大白眼。
侯月轻笑,“关楠在大学城那边有自己的房子,不过还在装修,现在他住熙苑,老关在那边有一套小别墅。我们平时上班也没时间过去,都是住这边。”
“没结婚?”
“没呢,比你大两岁来着。”
“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养蚊子呢。”楚沅嘟嘴道,“不过我们家那边也算养蚊子了。”
楚家在怀安区有独门独户的小楼,离侯月以前上班的怀安医院比较近。侯月和关长添确定关系后,调到这边医院,就也住进了德馨花园。
房子是一梯两户的格局,楼道剥落的墙漆张扬着沧桑年华,没有电梯也成了传统特色,两人吭哧吭哧地把行李箱搬上楼。
客厅收拾得井井有条,家具和摆设是中年人偏爱的传统风格。楚沅环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置物架的一排相框上。
楚沅走近细瞧,好奇心被勾起,继而讶然。她颤颤指着相框里穿学士袍的男生,回头冲准备走进厨房的侯月喊道:“妈,这……这个是关楠?”
侯月远远看了一眼,“嗯,对啊,怎么了?”
“没什么。”楚沅目光回到笑容明朗的男生身上。
果真可以和孟廷禹媲美,难怪在飞机上看着觉得眼熟,原来真见过。
楚沅忍不住用手指抹了抹镜框玻璃上的细薄灰尘,电光火石之间似乎有触电的感觉。
有一个这么帅的哥哥,拖出去游街也是一种虚荣心上的满足啊,楚沅的少女心从泥沼中升华了。
侯月让楚沅暂且住下,她回来得突然,做娘的没做好迎接浪子归巢的准备,怀安的房子久不住人没还打扫呢。楚沅表示会厚着脸皮赖到关长添回来,为了洗去白吃白住的嫌疑,她甘愿包揽一切家务。侯月也没跟她客气,本来想摸摸她的脑袋,夸她长大懂事了,可那颗脑袋比她高了一个头,遂只好化为言语:“你赶紧去医院看看吧,我看着膈应。”
“嗻——”楚沅垂头丧气扯了一个长尾音。
除了出门买菜,楚沅大半个月都宅着做田螺姑娘。
方澜澜强烈谴责楚沅礼数不周,休养生息了那么久,也该来参拜地头蛇了。为了加强抗议效果,她把楚沅回来的消息泄露给盖爷。
“小沅子,我听澜澜说你回燕阳了呀?”盖爷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动听得让人难以将之和其圆实的体型联系起来。
“您老人家听力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