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发展至此,他自然不甘。虽然那片区域理论上不允许随意靠近,但他还是频繁靠近,在周围游荡。
要说他还是有点本事的。那被祝珏顷刻突破,遭到反噬的法宝,其实本身却不止是用来瓮中捉鳖的玩意,更主要的作用实际上是隐匿自身的行踪。
这些传阅众,哪个不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哪个想生生世世当别人的元件。既然他们的神器可以无视实际穿越者人数地激活个体,对他们管理没有那么严格,那他们自然人人都在想办法造一个能助自己逃走的法宝。
他们的想法被放任也是有原因的。
他在偷偷来此看看那些棋子的时候,不料却看到了一个之前他找来的人的其中之一,竟坐在旁边,心无旁骛地研究那棋。
第一时间,他哪敢声张。他自己是偷偷来的,哪敢去碰那些棋子,但是桌旁之人却显得有恃无恐,毫不在乎。如此情形,大概率这个自己以为的同事,便是某个贵族的转世。
这些争权夺利的贵族内部自然不和,在绝大多数失败者们的有意放纵之下,皇权不下乡,随时留给他们做些小动作的余地。或是预备造反,或是另有打算,都不是他们这些传阅众能知道的。
他的法宝确实隐蔽,尽管他一步步靠近,那人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直到靠近到一定范围内,那人的动作才突然不自然地停顿一下。
他自然早就在关注此事,立刻确认了安全范围,悄悄退后一步。
“不必后退。此地本就是你发现的,虽然没和你们说,但我也没打算瞒你们。”
这话虽一下就说出他的身份,但他可没那么容易放下戒心,既不后退,也不打算上前。
“你还担心我试探你不成。你是躲不过的。你们所能接触到的东西太局限了,戒心再强,也是井底之蛙,没用的。过来吧。”
这话并没有重复他的身份,显然也无法消除戒心。他催动法宝,利用隔绝让自己快速换位,将自己换到了另外的方位。
在法宝的直接保护下,他是肉眼不可见的。在离开范围之后,对方没有理由还能看到他。要是对方真是什么贵族转世,此时应该警惕是不是被其他贵族发现行踪才是。
不过他的想象显然站不住脚。对方似乎能够完全锁定他的位置,精确无误地转头向他现在确实所在的位置。
“别挣扎了。我都没办法,你那点雕虫小技自然也没有作用。你们所能接触到的东西太少了,再怎么努力,也是绕不开的。”
正当他心中惊骇,欲要再次换位的时候,那桌边之人只是抬手向他一甩,一指之力竟将他的法宝上的法力完全卸掉,让他顷刻现形。
他心中惊骇,却依然不肯过去。他没有理由相信他,即使这些年来一直有所接触。
“所谓永远不会不可挽救地残疾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别想了,落下那么多个世代,生活在随时等待淘汰的部门,再固守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差距确实是太大了。他最后还是有所动摇。
他虽然空活几世,却并没有什么资历可言。对于这些传说中的贵族,知道的最多是些传言,真说见,他还真是没有见过。
既然无法确定,那听听也无妨。纵使被骗了,丢了性命,也不过是重新开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