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奕琛英俊的脸上泛起一抹讽刺的弧度,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你非要这样跟我说话吗?”苏沐浅不由自主的拔高了音调,惹得同事们都惊讶的朝她这边看过来,她连忙拿着手机躲到了外面楼梯间,语气有些哽咽的说:“权奕琛,你真的不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很病态吗?你明明已经接受了我,承认了我,却又对我忽冷忽热,看不出真情实感!说你讨厌我吧,可你又会嫉妒会吃醋,说你喜欢吧,你又很喜欢恐吓我,折磨我!权奕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你也没想过去坦白,也没想过去解决这个问题吗?”
苏沐浅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如此的勇气过,她把自己的心都剥开了,在那个男人面前一一展露开来。
她甚至说不清,她所做的一切,是因为自己对权奕琛这个男人最真实的感觉,还是,只因为他有可能是南城。
“嫉妒?吃醋?”权奕琛的冷笑很快就打破了苏沐浅的幻想,他冷然开口,说不出的讽刺:“苏沐浅,你怎么不拿个镜子照照自己,就你那个模样,我会嫉妒会吃醋?是你傻了?还是我瞎了?”
“我没有傻,你也没有瞎,是非定论,我早有猜测,你现在也有数——”说到这里,苏沐浅顿了顿,语气蓦地变得低沉:“说吧,权奕琛,你到底是谁?”
权奕琛,你到底是谁?
低沉的声音,严肃的语调,权奕琛楞了一下,眉头轻轻蹙起。
这女人,为什么会突然发疯问这种问题?
她是不是意识到了什么?还是――
想到这里,权奕琛眸子煞地变得阴鸷:“我是权家三少,是你名义上的丈夫,还能是谁?”
不管她怀疑了什么或是猜测了什么,他不会承认的。
在她彻底承认错误之前,他不会承认自己的身份。
他不会再给这个女人顺着杆子往上爬的机会,不会再让她成为自己的软肋。
在他的生命里,娶她只是一种报复的手段而已!是的,就是这样!
“你别再骗我了!”苏沐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尖声就叫了起来:“权奕琛,你明明知道我问的是什么,我在问你过去的二十年,问你面具掩藏下的真面目,在成为权家三少之前,你到底是谁?”
刚刚的猜测被落实。
果然,她果然是怀疑了。
权奕琛心跳有些快,额头不由自主的冒出了冷汗,缓和片刻,他终是回过神来:“苏沐浅,你又在装神弄鬼的胡闹什么,是不是过去的惩罚还不够深刻?”
“你不回答我是吧!”苏沐浅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冷笑着开口:“行,你不承认,我自然有的是办法让你承认!”
挂了电话,苏沐浅直奔66楼总裁办。
她目不斜视,直直的就往总裁办公室走。
权奕琛正站在落地窗前抽烟发呆,冷不丁听到巨大的推门声,扭头见是苏沐浅,他眼眸里浮现出一抹恼怒:“我不知道你在发什么发疯,我只能提醒你,我没有你所臆想的过去,你这样做是在挑衅我的底线!”
“如果你真没有心虚,那还这么生气干什么?”苏沐浅讽刺的呵了一声,啪的将照片丢在桌面上,冷笑道:“我不会强迫你承认,只要你跟我解释清楚,你写字的习惯,怎么跟这照片上的一模一样?”
权奕琛看了一眼,那张与自己钱包夹层里相同的照片,过往的痛苦回忆浮上心头,他的心,仿佛也被留在了五年前的南家湾,被大火炙烤着一样。
可是,目光重新落回苏沐浅的脸上,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强压下心底里那些不该存在的心思,冷冷道:“我和照片上的男人没有半分想象的,不过是字迹上的巧合而已,这又能代表什么?”
“真的是这样吗?”那点可怕的猜测被否认,苏沐浅却并不回头,仿佛认定了权奕琛确实是在骗自己一样,喃喃道:“那那匹狼呢?你说它是你逝去的初恋的名字,你的初恋叫什么?真的不是南初吗?南初,那是我的曾用名啊!”
“南初”这两个美好而又无情的字眼,刺得权奕琛眼神微微闪了一下,夹着烟的手指不住在颤抖。
“别再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权奕琛暴怒的推开了眼前的女人,薄凉的手指指着门口:“滚!苏沐浅,趁我还有最后的耐性,你给我滚!”
他已经生气,她却不但不害怕,反而还一步步向前,直到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南城哥哥,你真的不是我的南城哥哥吗?那你为何要对我忽冷忽热,给我那么多不好的错觉?”她黝黑晶亮的眼眸里噙着泪花,看向他的目光真诚而又恳切:“南城哥哥,你是在责怪我的离开吗?我告诉你,我是有苦衷的,我——”
“够了!”权奕琛推得苏沐浅向后退了好几步,他面容更加狰狞,眼神阴寒的盯着眼前的女人。
这样一张脸,是他看了十几年的脸,可是现在,他怎么觉得特别虚伪呢?
苦衷?到底是什么样的苦衷,让一个年轻女孩抛弃抚养了自己十几年的家庭,亲手毁掉她哥哥的药,杀掉她的养母,烧了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家。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我过去的故事,是吧?”捉着苏沐浅下巴的手不住的收紧,权奕琛嘴角浮着暴虐而又残忍的笑容:“我从小身体不好,和我亲妈相依为命长大,过着很贫穷的生活,我从小青梅竹马的初恋,为了荣华富贵的生活,残忍的毁掉了我的药,杀了我的母亲,烧掉了我的房子,苏沐浅,你仔细的想一想,我的故事,和你的记忆,是一样的吗?有重合之处吗?”
“我没有做过你说的那些事,但是我的第六感,我感觉到了你对我不像你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很奇怪,有一种很复杂的情绪在里面――”说到这里,苏沐浅猛地抬起眼眸,深吸了一口气,她鼓足了勇气,踮起脚尖,双手吃力的勾住了他的脖颈,温热的红唇几乎贴到他的耳垂上,墨色的瞳仁里焕发出潋滟的光彩来:“权奕琛,我不管你是不是我的南城哥哥,但既然我失去了一起长大的哥哥,你也失去了爱了许多年的初恋,我们都是苦命人,就不应该再互相为难,既然我们已经成为了夫妻,就请你相信我一次,把我当做你真正的妻子,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