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公子,真多亏你及时赶到,此生再造之恩,没齿难忘,请受小生一拜。”
魏笙书来不及活动一下被绳索捆得麻木的身子,起身欲给尔芯时下拜,却被对方扶住了。尔芯时说:
“万公子哪里的话,你既然到咱们后楚国游玩,你的安危本来就是咱们后楚国要保证的,你切勿如此。”
这时,朱大江也被军校拖了过来,魏笙书上前指着他的鼻子,说:
“你……你我两人那天饮酒何其投缘,你为何要下此毒手?”
朱大江低头不敢直视魏笙书,直说:
“万公子,事已至此,我我无话可说,只求速死。”
尔芯时此时已恢复了雍容之态,他缓步走到朱大江跟前,说:
“刚才你说自己是受人之托,你到底是受何人之托,来取万公子之命?从实招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朱大江“哼”了一声,低头不语。尔芯时回头对徐江闻说:
“你们先把其他盗匪带到巡城兵马司问话,这个贼首掌握了许多机密,本使亲自问话。”
等徐江闻等一干众人走后,楚中天和丁仪儒把朱大江捆得结结实实,提溜到船舱中,此时天色已暗,船舱中点上了火把。尔芯时问朱大江:
“你是哪里人氏,干这行多久了?”
朱大江沉默不语,尔芯时冷冷一笑,说:
“你不要在这里充好汉了,你的那帮同伙早就把你的来历说了,你现在主动对本使说出来,本使或许网开一面,不让你的家人跟着你受苦。如若不然,你全家老小定然性命不保。”
朱大江抬头一看,看着光阴闪烁中尔芯时似笑非笑的眼神,心中不禁一阵战栗。他虽出身绿林,但并非穷凶极恶之人,这次只是那个人给了自己大大的好处,他才要下手做了魏笙书。
现在,他落入官府之手,本来只求速死,以保家人平安,岂料尔芯时偏偏说他的家人因此性命不保,朱大江的心中就有些犹豫了。
这时,魏笙书说话了:
“朱兄,这几天我虽落在你的手中,你也没有让手下虐待我,还对我酒肉款待,说明你绝非情之人。如果,你对这位巡察使大人说出幕后指使之人,我会向巡察使力保你的家人无事。”
朱大江低头沉思良久,终于长了一声,说:
“万公子,我是财迷心窍,犯了万恶不赦之罪,你如能让官府保得我家人无虞,我先在这里谢过了。”
“好,朱大江,本使说话向来算数,这点你就放心吧,只要你把真实的情况说了,或许你死之后,本使还可让官府给你一些抚恤金,赡养你的家人。”
尔芯时及时在边上唱起双簧。
魏笙书心中一直也在揣摩,到底是谁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一定要取他性命呢?他是韩国公的三公子,以前都在书院读书,想必不会有什么仇人,他的父兄虽然在战场上杀人无数,但他们杀的是柔然国的人,大梁国和后楚国一直是友好邻邦,从未刀兵相见,应该没有什么人对韩国公有着深仇大恨。
还有,自己因为弈棋胜了后楚国的高手,被景德帝封为七品太学博士,这本是个闲职,也没挡了人家什么官路,不至于有人对他如此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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