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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识海的边缘,淬了毒的蚕丝一路攀爬,指引着他走向最深处。
长庚看都没看,一脚踏了进去。巨大的轰鸣声险些让他从高处坠落,他站在高山之巅,一眼便看见了覃桉。
电闪雷鸣,红光乍现,鲜血染红了大片草地。
一个男人身着青衣,乌发凌乱,将她紧紧护在怀里。
覃桉的胸口被贯穿,鲜血汩汩从中蔓延,黑线遍布她的全身,蔓延直至脖颈,她的嘴一张一合,每出一声,血便如泉水涌出。
云层凝聚,闪电犹如肆意疯长的针刺,闪电飞速蔓延,攀爬。
凝聚成一道似蛇的雷,天雷直直劈下,霎时将地上蜷缩的二人劈了个干净,他们化为焦状的尘土,散在黏腻的血液里。
白光乍现,刺痛了他的眼。
四周突然漆黑,长庚陷在深渊中久久不能出声。
覃桉从暗处走来,她身姿高挑,一身浅衣。皮肤惨白,白到泛不起红晕。那头墨发披散到脚跟,拖出长长的一道线。
她赤着脚走到他面前,只是伸出手,他的身躯直接飞出数米,拖出一条蔓延的血渍。
那团迷雾再次尘封,这次更加厚重,甚至拴上铁链,挂上一把沉重的锁,永久的将它封住。
长庚翻滚着,直接被弹回了刚才那段记忆,覃桉此刻躺在山间,丝毫不知方才发生了何事,她躺在草坪上,望着那轮明月。
“覃桉”
听到这个声音,覃桉顿时坐起,朝那看去。
那男子迎风走来,衣袍被山风掀起,银饰晃的叮当响,他手握银月弯刀,血渍顺着他的小臂滑过弯刀,滴落在地。
万岐没链接过她的神识,每次想进入都被高山阻挡,那座山就像是长了刺刃的铠甲,一次次抵挡他进入最深处。
所有入侵者都被她阻挡在外,他站在高山的脚底,提着刀,说了一遍又一遍。
他说他是来救她的,请放他过去。
高山不信,刺刃不信,寒风不信。
他们说他是入侵者,她不认识他。
没关系,他现在站在这了,不过是模样狼狈些。
他看着这周围的场景,很是熟悉。他记得这是覃家的后山,他还记得这天月色很好。
覃桉站在长庚面前,瘦小的身子径直将他挡住,万岐看到她的举动,方才含着笑意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长庚,小心。”
万岐扯了扯嘴角,他将弯刀入鞘,用衣袖慢慢的擦着掌间的血。
他侧目看向覃桉身后的长庚,那人少年模样一身赤红,他不断摩挲着腰侧的银饰,眼睛却审视着他的脸,他张了张嘴,似笑非笑道。
“你叫他长庚。”
万岐环顾四周,看了眼他站的位置。
“你们,在赏月?”
他揉了揉手腕,盯着那赤红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