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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他在瞧自己,心中定是不悦。
万岐哼笑两声,他太了解自己幼时是个什么东西,天之骄子,十分的有脾气,甚至到恶劣的地步。
但是,比顽劣,他现在也挺不是人的。
万岐看向覃桉,没等她反应,直接对着她脸轻啄了一下,再之对着小柳三足,挑了挑眉。
果不其然,他炸毛了。
柳三足的双手仍旧交叠踹在袖中,一副清冷稳重的模样,但他的脸肉眼可见的涨红,开口低呵。
“住手!”
“柳川儿,你,你难道同他成亲了?”
万岐憋着笑,顺手掐了她一下。
这时候的柳三足,最见不得男女之间的亲昵。
他记得那时没有母亲的疼爱,没接触过女子,一直对男女秉持一种又想知道却又厌恶羞耻的状态。
所以每每见到道侣时,巴不得扭头就走,但又要风度,便面上笑盈盈的,心里却不知骂了多少句神经。
他的脸皮大概是遇见江澈后被带厚的,两人一个外门一个内门,整天没事,半夜被带着偷斋堂的吃食。
一开始他是杜绝这些小动作,后来次数多了,逐渐暴露本性,表里不一起来了。
天生玩恶的性子,还要学着父亲那幅仙风道骨的模样,不是表里不一还能是什么。
覃桉撇了他一眼,注意到万岐的动作,心道:幼稚。小孩也要逗。
她清清嗓子,问道。
“所以你是谁?为何唤我柳川儿。”
小柳三足松开手,站在她面前。
“我取的名字,这么叫有何不妥。”
什么意思,什么叫他取的。
此时覃桉满脸错愕,他的装扮一瞧就跟江澈如出一辙,标准的柳门子弟,她先前去过楚河?为何她不记得。
“你取的?”
柳三足的目光凝视着她,随之看向万岐。
方才刚出现时他是依靠气息分辨的覃桉,她的炁他定是不会认错的,但现在看来她的容貌却是变了许多,长大后更标志了。
“对,那日我在内门习剑,于一泉水旁遇见的你。你没有姓名只知单字一川,我便给你贯了我的姓氏。”
万岐蹙眉。
“内门?她有玉牌?”
柳三足答:“自然没有,我也不知道她是如何进来的。当时她浑身上下,除了身着衣物,什么都没有,甚至难以张嘴言语。
他看向覃桉又道:“你伸着手朝我走来时,我还当是哪个内门子弟的亲眷跑错地方玩耍,迷了路。后来才发现你什么都不知,初次见面,甚至咬了我一口,跟我喊饿。”
覃桉闻言,微微扶额。
她虽没有这段记忆,但听着自己的事迹被人指认,倒是十分割裂。
“那时我约摸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