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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无妨,他已经吸食到足够多的□□,重塑肉身可以重塑肉身。雷劫可遇不可求,如今再见竟是如此的震撼。
“她”说的是真的,覃桉命中有雷劫。
柳成渊身形巨快,在那道天雷落下的瞬间,泄尽全身修为,几乎瞬移半空,凝诀在虚空中。
他刻藏了数年的阵法逐渐在殷涸水域的边界显露。
万岐的双脚似是被藤蔓粘黏在地,如何液动弹不得,覃桉冰冷的身躯埋在他怀中。
万岐不知他在做什么,但他知道,这是引雷的阵法。
他的魔息被渊源不断地灌入阵中,晨乌剑意不断向上刺去。
此时柳鞭如蛇般缠过,一道惊雷炸响,猛地朝覃桉劈下,巨大的阵法绽开,柳成渊悬在半空,似是在癫狂的嗤笑。
他柳成渊穷极一生所求,飞升,柳门千百年来唯一的飞升之人,将在今日渡劫。
长松雪庄和楚河柳门的众弟子拖着残破的身躯在凝望着那道白光。
无人所见,无人所及。
传闻巫山云阁那日飞升之人,雷劫轰天震地,一道白光震在那高台之上。没有人见过他们是如何飞升,是如何消失。
众人亲眼看到殷涸水域上方的乌云凝聚,雷劫在他头顶盘旋,只听轰的一声,巨大的光柱劈下,掀起层层骇浪,也是这雷劫让地面彻底裂开,露出无尽的深渊。
柳成渊就在那道白光中骤然消失了。
裴玉衡喃喃的看向身旁的师兄,“他,他飞升了吗?”
身侧的人揉着被白光闪痛的双眸,凝神再次向那道裂痕中看去,半晌,这才似是笃定的回道:“不,他死了,被天雷劈的灰飞烟灭。”
阵法破裂,柳成渊的身躯消失在雷劫中,蒙蒙烟尘散去之时,地面开始颤动,裂开一道又一道的口子。身在阵法中的人倏然消失。
万岐抱着覃桉来到地脉前,上次的断掌都能愈合,现在依然可以。
也许,可以。
他走进那残破的地脉,旧时金黄缠绕的根脉被怨气腐蚀,只剩下一寸寸的干枯藤蔓,昔日金蝶环绕的根茎此时连一簇小花,一个金蝶都看不见。
覃桉那掂不起重量的身子还在他怀中,待走到那颗硕大的地脉主心脏时,万岐停下了脚步。
地脉断了,它不再如昔日那般跃动,通体发黑,金黄的根部也如灰烬般腐朽,万岐垂眸看向怀中的覃桉,惨白的小脸双目紧闭。
他仍不觉得覃桉就会这样死去,她只是失去了生命特征,仅此而已。
失去了自愈能力的地脉就像是一截枯木,像覃桉一样走到了终点。
万岐尝试着去触碰已泛黑的地脉,戳碰的刹那,本还有些灵星的光点,此时竟是尽数黑去。
他抱着覃桉站在一个无名的地方。
这里花田遍野有一座小院,院前有条川流不息的小河,小河不深,清澈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