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话,太监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皇上并不需要他的回答。
可太监心里也是同样的想法,定王越来越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君非君,臣非臣,造成现在的局面,也不知道是因为皇上,还是因为定王。
这两年皇上对定王是越来越忌惮,也正因为皇上对定王的忌惮,随时想要除去他,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地出手,也许正因为这样,定王才会对皇上越来越不客气。
现在皇上问,定王这么张狂,该怎么办?其实,没有人能回答,也不敢回答。
不管是皇上,还是定王,相信身为西瑞国的人,没有谁是想要去招惹的。
“你说,当年的事,定王知道多少了?”
太监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过皇上的话,他也是听到了的,在皇上身边侍候这么多年,他很清楚不管什么样的情形之下,都不能出一点点地差错,在皇上身边,必须打起万分的精神来。
“奴才觉得,定王应该没有了解多少。”
当年的事,知道的人已经不多了,如果不是自己对皇上一而再地显示了他的忠心,让皇上相信自己永远不会背叛他,只怕他早就成为一缕亡魂了。
皇上生性多疑,这些年能够让他信任,一直留在身边的人不到三个。要做到然皇上全心全意的信任,不知道要经历过多少风雨。
皇上并不知道太监心里的感慨,心里想着他刚刚说的,应该没有了解多少,如果真是那样,那自己这两年来做的事情,到底是对还是错?
皇上的眉头紧紧地蹙着,侍候他的太监低眉垂眼地站在他身后,就连呼吸的声音,也放轻了不少。
他没有做错,没有哪一个皇帝能够容忍臣子的壮大,更何况还是像定王那样的臣子,他唯一做错的,就是没有用尽任何的代价来杀了定王,以至于让他拥有了与自己对抗的实力。
事已至此,他还有什么办法?想要杀了定王,根本没有多大的几率,以前或许还好一点,现在定王身边又多了一个秦梓儿,秦梓儿虽说只是个女人,可她的能力,以及她的狠辣并不比男人差。
娶了秦梓儿,定王可以说是如虎添翼。
如果当初肃王没有与秦梓儿退亲就好了,如果秦梓儿嫁给肃王,那么,他把皇位传给肃王,将来肃王登基,未必就不扳倒定王。
秦梓儿的毒术,还有那个炸弹,皇上都认为绝对与秦梓儿有关。
皇上收回自己的思绪,唤出了暗卫,“昨天上官青青是被什么人给掳走的?还有他们路上遇到的杀手,又是什么人派来的?”
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如果没有利益冲突,或许他能够与那同样想要置定王于死地的人合作。
“回皇上,掳走上官青青的,极有可能是天水宫的人,至于半路拦下的,目前还没能查到确切的消息。”
单膝跪地的暗卫恭敬认真地回答,跟在皇上身边,他们自然清楚皇上的脾性,也知道皇上此时的心情有多糟糕,所以暗卫除了恭敬认真之外,还多了几许小心翼翼。
“天水宫?”皇上皱了皱眉头,天水宫他当然知道,不过是江湖中一个没多大能力的帮派,稍微有点价值的就是那天水宫的宫主是欧阳平唯一的孙女。如果与天水宫合作,于自己而言,似乎没什么用处。就凭天水宫的势力,根本就伤不到定王半分。
“皇上,之前定王与秦梓儿自延州城会上京城的路上,镇国公府的容世子和秦梓儿差点都落入天水宫宫主手里,且天水宫宫主是传闻武功天下第一的欧阳平的唯一血脉。上一次容世子和秦梓儿差一点就死在天水宫宫主手里。”
皇上蹙着眉头,暗卫说的他都知道,当时得到消息之时,容谦和秦梓儿都已经安然无恙了,他当初还想着怎么就没让容谦和秦梓儿死在天水宫宫主手里呢?如果秦梓儿狮子啊天水宫宫主手里,定王绝对不会放过天水宫,如果定王对天水宫出手,身为欧阳平唯一血脉的欧阳茹茹被定王追杀,欧阳平肯定不会不管,如果欧阳平对上定王,那就是皇上最乐意见到的。
定王伤了,死了,对他都有利,就算定王没事,他杀了欧阳平,对自己也没有损失。
不过得知定王和秦梓儿他们安然无恙,皇上心里还是机器可惜欧阳茹茹那一步棋没能走得好的,都能将容谦抓起来引,诱定王和秦梓儿,最后关头,怎么就偷鸡不着蚀把米了呢?
欧阳平武功虽然传闻天下第一,可皇上却也没打算与他合作,除了武功厉害,他手里的势力不过就是一些成不了气候的下属,就像天水宫,不过是一群女人,能成就什么大事。
皇上感兴趣的是派出那一批杀手的幕后之人,一次就能出动那么多人,且武功还不低,说明那幕后之人的势力定然不小,不然不可能培养得出那么厉害的一批杀手。
虽然那些杀手与定王的人相比,差了不少,可那天定王派出去的人,是他手里最精锐最优秀的下属,所以就算那一批人全都折在定王手里,也没什么奇怪的。
就算自己派出去的人,估计也在定王最优秀的下属手里讨不到好。
所以,皇上想要与那一批杀手的幕后之人联手,一同除去定王。
皇上没注意到的是,那一批杀手的幕后之人,到底是想要杀了定王呢还是秦梓儿?亦或是秦梓儿和定王都是他们的目标?
“查一下那批杀手的幕后之人,他们这么多人在京城里出现,不可能一丁点的蛛丝马迹都没有吧?”
要杀定王,必须借力,不然,仅凭他手里的势力,估计没什么希望。
天底下想要定王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他应该先查清楚,有没有合适的合作人选的。
当初,他不也是那样,才能成功地除掉碍眼之人吗?
御书房里的情形除了皇上和他身边的人,没有人知道,而在上京城的某一处宅子,里面的某一件房里同样是装满了破碎的东西,房里能砸的东西,几乎都没有了。就连椅子,也有断了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