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羿还望着顾烟离开的方向,许鸢笑容勉强地和许母解释说:“没事,就是遇到个熟人。”
“哦……”许母循着江时羿的视线望了一眼,只看到一个女人窈窕纤细的背影。
江时羿放开了轮椅,“阿姨,你们先去餐厅,我有点事,等会儿上去找你们。”
说完,他迈步就朝着顾烟的背影追过去。
许母一头雾水,许鸢却攥紧了拳。
江时羿脚步很快,他在广场的另一头追上了顾烟,拦在了她面前。
他想不通,她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
她可能会误会,这他都想到了,他可以解释的,但是她居然就这么走了。
就仿佛全然不在乎他陪着许鸢和许鸢的家人,就仿佛听到许母那番话也无动于衷……
就仿佛,她和他之间,毫无关系。
顾烟看到他,还是面无表情,她并不急着走,只是平静地注视着他。
他忽然意识到,之前她用争吵来抗议,而现在,她只是换了方式,她在用这种冷暴力,这种不闻不问的漠视态度来表达对他的不满。
这种方式对他的折磨,比争吵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让他就连想要解释,话语都变得艰涩:“我只是帮许鸢招待一下她的父母。”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解释,面前的女人眼底没有一点情绪,听到他的话,也好像没听到一般。
本来他还想解释有关于许母说的那些话,但是这一刻,他忽然失去了解释的勇气。
独角戏唱得久了,也是会累的,他觉得自己像个没有观众却还手舞足蹈试图表现自己的小丑。
顾烟见他久久不再说话,她绕开他,往远处走了。
他没有再去追,还站在原地,宛如一尊雕塑。
他的面色是苍白的,热闹的广场上人来人往,他却被深重的孤独感所笼罩。
这样下去,已经不是顾烟开不开心的问题了,他知道她会赢的。
因为,他似乎也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
许鸢带着父母去了餐厅,久久不见江时羿上来,她只能打电话给他。
她知道他是去追顾烟了,她其实很慌,害怕他跟着顾烟走了,怕父母会识破她的谎言,但此刻父母就在对面,她只能假装若无其事,语气轻松地在电话里问他:“十一,你怎么还不上来啊?菜都要凉了。”
那头,江时羿的语气是冰冷的:“你们吃,不用管我,我抽支烟,一会儿再上去。”
“可是……”
“没有可是,许鸢,”他的声音变得更加冷硬,“你再多说一句,你就自己招待他们。”
说完,那端挂断电话,嘟嘟的忙音传过来。
许鸢面色僵硬,装模作样地收起手机,和父母说:“他有点忙,等下就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