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便自觉道:「母亲,不必了,人多吵得我头疼,今年不想凑这个热闹。」
「出去走走吧,你都好些日子没出过府门了。」沈懿珩斟酌着道。
头上戴着幕离,一袭狐裘披风从头到脚裹到了脚,我带着阿青一起出了门。
路上很热闹,才子佳人相携而行,脸上欢欣神色怎么都掩不住。走在这灯火人间,我忽然感觉,我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沈懿珩走在我的身侧,我们没有开口交谈。
他好像一阵风,忽冷忽热,若即若离,有时离得很远,有时却又很近。
我后悔了无数次,后悔不该说出喜欢哥哥那句话,起码那样,他还会一直温和。
还好,天色很暗,人声嘈杂,没有人会注意到,幕离下泪痕交错的我。
「阿青,你去前面买几串糖葫芦吧。」沈懿珩朝着阿青吩咐道。
「是。」
我和沈懿珩站在河边等阿青。
挂满灯的亮堂街道,成片成片橘黄色的光斑掉进了水里,朦胧又梦幻,却犹如海市蜃楼一般不真切。
水中,沉着一轮圆圆的月亮。
「哥哥。」我望着水面,轻轻地唤了他一声:「所有人都知道我叫沈明月,其实,我真的叫沈明月。这个名字,的的确确是我的。我浑身上下,好像也只有这个名字,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虽然,所有人叫的沈明月也不是在叫我,我好像,连名字都不能拥有了。」
「你若是不想理我,干脆我们不要说话了。你明明知道你关心我两句,我就可以当做之前的冷淡全没发生过。可没过两天,你又毫无征兆地突然冷淡起来,连句话也不愿意同我说,肃着脸从我身边经过也当没看见我。」
「你在对我使用冷暴力吗?我是真的很想知道,你的动机呢?你为什么对别人永远温和谦让,偏偏要这么对我?」
脸上热意翻涌,顺着脸颊流进了脖子里:「我究竟不该说哪句话,我做错了哪件事?你要这么对我?我为什么要忍受你三翻四次的故态复萌?」
沈懿珩怔在当场,一时忘记了反应,良久,才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胳膊。
我揪住他的手甩了出去,音调猛地升高:「你又想对我故技重施,今天安慰我,明天又对我视而不见?」
「明月……」沈懿珩石化在当场,再也没有说出一句话,一贯挺直的腰杆也塌陷下去,像是卸了气一般,再无往常英姿。
「你说啊?你为什么不说了?」我上前两步,咄咄逼人揪住了他的领子:「你凭什么不说话,你说呀,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