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尔不附和,只嗤笑了一声,望着陈虹梅。
“她嫂子平常看着人挺好啊,没想到私下竟然是……”
“难不成在大家伙面前都是装的?”
“不好说,再看看……”
陈虹梅以前进进出出家属院,那都是挂着张笑盈盈的脸,去菜场买菜逢人还老念叨陆唯是个可怜孩子,说多了直抹眼泪呢。
这会儿听陆尔几句话的意思,倒完全颠覆了大家对她的认知,街坊四邻议论声就更大了。
陈虹梅哪能由得节奏被陆尔带了去,又气又急道:“我教什么了!我就是看俩小孩把水玩得满地都是,一时生气才说了一嘴。”
“那你怎么只说陆唯不说依依?”
“陆唯不比依依大吗?当哥哥的,总得——”
“那你比不陆唯大吗?当舅妈的,怎么不见你收拾啊?”
“我——”
“你什么你,你就是偏袒!关起门来欺负一个爹妈都不在身边的孩子,你丧良心!”
陈虹梅气得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这疯丫头牙尖嘴利,尽会跟她绕圈子,她不能被她带跑了!
思及此,陈虹梅表情一变,瞬间换了副哭丧脸,两手就这么往大腿上一拍,哭啼啼地挨着桌子倒了下来。
“我委屈啊!”陈虹梅也是厉害,几秒钟的功夫还真挤出了两滴泪,边拿拳头捶着自己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边向着门口的邻居们哭诉——
“我为什么在这里啊?还不是看孩子可怜!他爸不管,他妈为了给他攒手术费又去了外面做生意,也不能总麻烦街坊们帮衬吧。我一天天忙里忙外照顾着,那我也是人啊!我这刚擦干净的地又脏了还不能说一两句了?我哪能真让陆唯擦啊,说也说不得,我苦啊!”
哟?还演上了?
上辈子走访调查审讯罪犯,陆尔也不是没见过这种说演就演、演得自己都深信不疑的嫌疑人。所以她没什么惊讶的,反而觉得有点可笑。
可陈虹梅不觉得,她见陆尔没吱声,还以为对方被唬住了呢,趁热打铁让邻居们帮忙“做主”。
“李阿姨、王哥、孙姐,你们知道我是什么人的啊,我怎么会是她口中那样子呢!”陈虹梅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把满肚子委屈演了个淋漓尽致,还不忘拉上几个相熟的邻居作证。
那被她叫上名的三人互相看了看,回想着和陈虹梅平日里的相处,倒是个直性子热心肠的人,便点了点头。
其他邻居见状,一时又捉摸不准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陆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