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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有待查证,但知情者恐怕都不会留下来。”裴决冷声说道:“清远候知道此事并非一年两年,一直隐而未发却又将信留着,想必是有其它打算,他肯定还知道其它事情。”
贺瑜点头,眼中深沉:“还有贤贵妃信中提到的丈夫和孩子。”
既然清远候能找到她,那她信中的丈夫和孩子怕也不能幸免。
贤贵妃难产而死的消息传出来后,贤贵妃的母家,陆家一度受到过先帝的宠信,可惜陆家却没有出过几个可以顶大梁的人,直到先帝故去,便也慢慢地不再受宠,甚至慢慢被太皇太后所抛弃。
而且,若只有此事,也不至于让裴亦扬为了她而死,这其中,怕是还有隐瞒。
清远候被以最快的速度押送回来,路上最少也要近一个月的时候,而相府也在苏岑的折腾里,终于是修缮好了。
他走进主院时,院子的匾额上写的,仍旧是藏锋院,小陵说是苏岑要改的,换别的名字他不习惯,裴决也没说什么,而宽敞的院子里,一进去,就是种着一片芍药,此时早已过了花期,只剩下宽大深绿的叶片,看上去格外繁茂。
“小候爷说喜欢芍药,特地让人种的。”小陵一路上指指点点,说来说去全是苏岑喜欢的,不像是裴决的院子,反而像是苏岑住院子。
裴决在芍药前停留了一会儿,眼中有笑,再踏进里院的屋里时,屋中的陈设却并没有多少改变,只是屋里的东西都有两份,椅上都放着华丽精美的绣垫,榻前的垂帏上绣了玉带凤尾蝶,让清淡简单的屋子更添了几分华贵。
裴决在屋中简单看了一圈,处处都有苏岑留下的痕迹,眼中不由笑意更深。
“明月哥哥。”苏岑从外头进来,一眼便看到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地扑到他跟前来:“你怎么先回来了,也不等等我。”
小陵识趣地退了出去,就发现苏浩压根连里院都没进。
真有先见之明。
现已是八月初了,外头火一样的热着,因为裴决今日休沐,要来看看,所以苏岑命人在屋里早早地放了冰缸,此时踏进来便是一片凉爽。
裴决看着他额头上一片的汗,伸手拿了一边的帕子替他擦拭,问道:“去做什么了?热成这样。”
苏岑拉着他坐下,享受着他的照顾,一双眼盯着他,笑得有点坏:“去拿个好东西。”
“什么?”
“浴桶。”
裴决看他一脸得意和期待,有些疑惑:“浴桶?”
苏岑拉下他的手,将那帕子扔到一边,看着他一脸的期待:“坐进去两个人都绰绰有余的那种。”
这下裴决还不明白,就枉为丞相了。
他忍了忍,可面对着苏岑一脸期待的样子,实在没忍住:“俏俏,你稍微收敛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