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睁开了眼睛。
清冷暗淡的阳光照入阴冷的室内,不快的腥臭气息仿佛巨毒一般缓缓飘动,到处都是鲜血和腐烂的气息。早已发霉的稻草与近乎无法看清身影的老鼠一起混合着在烂泥中打滚,耳边还可以听见微弱的呻吟,和自己一起被送来这里的十五个人,已经死了十个,被送上火刑架的只有三人,其余的人早在那之前就因为无法忍受这毫无道理的毒打和询问死去。
一阵铁链晃动声响起,少女抬起头,注视着浑身上下肮脏不堪的狱卒拖着铁链回到牢房。
“嘿,今天怎么样?”
“那个怪物够辣的,一直到火都把她半点身子烤焦了还在那里叫,听起来够吓人的,嘿!怪物就是怪物,你看这么烧它们都不死,我真想建议头儿换一种方法,不然老这么下去,万一再和上次似的碰到个不怕火烧的,那还不笑死人?”
“我听说在王城那边有种东西,倒是可以用钢刺在这群混蛋的身上开那么几个洞,然后那血就流啊流啊流啊,我去看过一次,真是够过瘾的!你说这些怪物,一个个都那么恶心,还偏偏都长的和我家那口子差不多,一个鼻子两个耳朵,装什么人像?!这种东西怎么就杀不完呢?和阴沟的耗子似的,还越来越多了!”
“这算什么,你不知道啊。南边那个由莉亚帝国,那里地怪物多的听说能堆成山呢。我就奇怪了,怎么上边还不把那个破烂国家给踏平了?一个被恶魔和怪物统治的国家,听起来就让人觉得恐怖啊。听说那里的平民还不如我们这里的一头猪呢。哎,看看,这都什么世道!”
说道这里。其中一人注意到了少女望过来的视线,他怒喝一声,随手把桌上地破烂铁罐砸了过去,重重砸在少女的肩膀上。
“看什么看!明天就轮到你了!”
少女微一颤抖,但是随即全身上下传来的巨痛宛如怒涛般洗过她的身心。那原本纤细白暂的手指尖血肉模糊,十个漆黑粗壮地铁钉深深的镶嵌其中,甚至已经让少女作为手指的功能已经彻底坏死。漆黑的血肉已经开始溃烂,流淌着仿佛不属于人类的鲜血。
狱卒走了过来,带着嘲笑地表情上下打量了下少女的身体。
“你不觉得这东西长的还挺不错的?要不要拿她让哥两个乐一乐?”
“算了吧!”
另外一人打了个哆索。
“那可是怪物。你怎么还有那兴趣?万一被传染了什么可怕的病………别忘了上次那个新来的白痴,现在还在外头吊着喂乌鸦!怎么,你也嫌活的太长,想要自愿去当个新鲜地食料?走吧,兄弟,我们去卡琳娜酒馆一起喝一杯,明天还有得乐呢!看这东西都半死不活了。希望它能撑到明天早上啊。不然拿个死尸去烧,谁也不觉得有趣。”
狱卒愣了一愣,随后苦笑着摇摇头。$$
“算了,我还要回家照顾那些可怜地孩子,这群天杀的怪物害的他们无家可归,哎………”
“你也真是…………”
另外一人同情的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早告诉过你别当滥好人,现在可好,你自己每个月才赚那么点钱。还全部拿去养那些小鬼头……你就没想过。万一他们当中有谁是怪物怎么办?”
“不会不会,都是通过检测的。只是普通人而已啦。你想太多了………”
两人互相开着玩笑离开,伴随着桌面上烛火又一次熄灭,黑暗与寒冷再次统治了整个空间。
少女闭上眼睛,陷入了并不算太久的熟睡之中。
伊明停住脚步,有些诧异的回过头去。
(伊明?怎么了?)
梅亚莉好奇的问道,同时微微侧身,让一个试图占她便宜地流氓和小偷扑了个空。
“不………没什么,只是有些奇怪地感觉…………”
伊明挠了挠头,耸耸肩膀,接着抬头望着眼前的旅馆。装饰豪华漂亮地旅馆和别的地方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这仿佛和他的印象中有些不吻合,一个视杀人如做乐的城市,即便装潢也应该是带着这种血腥又邪恶的风格才对----现在看来这根本就是只是单纯的先入为主,翠绿的嫩叶植物和安详的气氛以及笑脸迎人的女招待看起来都是这么正常,正常的甚至有些反常。
“啊,尊敬的魔法师大人,这几位大人就是您的朋友?”
一个酒保走出来热情的迎接着众人,在看到伊明和梅亚莉时,他稍微愣了一下。
“这两位是………请等一下。”
说着,他急急忙忙的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稀奇古怪的道具,然后拿着它对准了伊明和梅亚莉,接着是艾妮和玛利安,最后是贝尔萝加。
伊明的手指微动了动,但是谁都没有发现。
“啊………欢迎各位,尊敬的少爷和小姐,请跟我来。”
看样子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酒保殷勤的招待着伊明和梅亚莉,以及艾妮等人走进旅馆,对于跟在后面负责扛行礼的尤里等人熟视无睹,很明显,兽人这种根本没有地位可言的种族甚至连让人类值得在意的价值都没有。按照酒保的意思,他们甚至连睡客房的权利都没有,只能够睡马棚。
“尊敬的客人,请您不要为难我。”
虽然收下了几个金币地小费。但是酒保依旧面带苦色。
“本店不能够让一群兽人入住,这会败坏本店的名誉,而且如果被其他客人看见的话………到那个时候事情可是会很麻烦的。@@”
“那么,至少把她留下。”
伊明指了指因为听到要睡马棚已经老大不高兴,单纯因为被尤里拉着才没有冲动行事的猫耳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