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你弄点动静出来也好啊。
「求你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幼稚鬼始终没有回应。
无论我怎么解释幼稚鬼的存在,我妈还是强行带我来了医院,直奔精神科。
对于我的病情,我妈显然比我更加清楚,描述我的状况滔滔不绝。
我在一旁听着,心口像被一双大手反复揉捏。
「你现在看到的男鬼是不是当年那个男孩?」医生问。
我果断摇头:「不是,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医生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对医生要坦诚。」
我蹙眉不悦:「他们确实不是同一个人。」
他以为我为了隐瞒病情,故意不肯承认当年的诱因又一次发作了,所以才怀疑我不够坦诚。
但确确实实不是同一个人。
我那么喜欢宋谅,我不会认不出。
最后诊断结果和二十岁那年一样:「精神分裂症。」
五个字,否决了幼稚鬼的存在,否决了我久违的欣喜和感动,甚至否决了我的尊严和人格。
我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而我被迷茫和无助牢牢捆绑,连半分情绪都泄露不出。
呆呆立在医院长廊,看着周围一张张苦涩的脸。
12
我妈陪了我一周。
由于幼稚鬼改变了我的生活作息,我每天早睡早起。
精神状态十分好。
她难得夸赞我。
我想和她解释,这一切都是那个幼稚鬼的功劳。
但却不敢提。
因为这些天,幼稚鬼一次都没出现过。
生活中明明到处可见他存在的痕迹,偏偏又无法证明他的存在。
送别我妈去车站时,她看着我,眼神悲凉:「星辰啊,你该放下了,这些年我们都不敢提他的名字,但妈妈知道,你一直忘不了他。」
我妈口中的那个男孩,就是宋谅。
他是我少年时,最喜欢的男孩。
那会儿,我经常躲在体育馆层层人群背后,偷看他在球场上挥洒汗水。
远观他和朋友嬉笑打闹,我也会忍不住跟着笑。
反反复复溜进他的空间,再妥帖地删除痕迹,从各种渠道探听关于他的只言片语。
很多人都说暗恋苦,但我却觉得很甜。
看见他、和他擦肩、偶尔的交谈、刻意的偶遇等等,都使我对每一天的朝阳格外期待,对每一晚的夕阳格外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