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看到十米之外的小二楼之上,那张熟悉的脸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是那个沈棋!
这一幕恍若方才在城楼之下的那一幕,却给他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他也终于明白一路行来的那种被窥视感从何而来。
原来是这个叫沈棋的人一路紧跟着他。
他停下了,沈棋也才停下。
两人的距离似乎从未缩短过,这沈棋就像一个称职的鬼魅,死死咬住目标不松口。
廖三调整了一下呼吸,他到底是常年混迹识海的人,廖崇文曾说他在识海待的时间比在现实还长。
他比谁都明白,眼前的这个沈棋不过是秦喜墨构筑的一个幻象。
不过,按理说这个幻象应该随秦喜墨而去,又怎会一路跟着他?
瞧着这沈棋的神色,他越看,心越凉,这沈棋就这么大剌剌地盯视着他,在被他发现之后不慌不恼,又没有任何动作,就这样立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那感觉让人心头发毛。
就好像他早已看穿廖三就是那个始作俑者。
他甚至有种感觉,这个沈棋并非幻象,而是有如他和秦喜墨一般,在这片识海里是一个真真切切的人。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
他甩了甩头,不愿再想那么多,既然这人是秦喜墨制造出来的幻象,那就把他杀死!
他的手指随想法而动,只轻拨两下。
几十道炮火朝着沈棋所立之处轰去。
那炮火来得突然,凭空就从空中冒出,他也懒得去多纠结若是不合理会被秦喜墨发现,一心只想赶紧让那似笑非笑的笑容从眼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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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几声,顷刻间那一附近几座土房瞬间夷为平地。
无人能躲过那顷刻炸响的炮火,那沈棋就算是阎王也回去下面述职了。
廖三刚刚喘过一口气,他不愿承认自己竟被一个幻象逼出了冷汗,刚想收拾秦喜墨之时,眼睛又瞥见了那个让他惊惧的身影。
那黑色的身影站在离他不远的街角处盯视着他。
距离近了,他才看出这人脸上白得吓人,像是刚从地府勾回来的厉鬼。
那沈棋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只一个表情看着他。
只是两人距离更近了,这个街角离他所处之处不过五米,脸上的表情都能看得极真切。
廖三现在从这疏离的笑容中看出一丝稍纵即逝的戏谑。
从不信鬼神的他手心也已经开始冒汗。
他稳住心神,握拳虚空一抓,万道箭矢朝沈棋而发。
然而,他的小眼睛再次瞪大,嘴巴都长得溜圆。
他没有动用热兵器,反而更明白地看清了一切的发生。
那沈棋分明是被射中了,身上插满了箭矢,已看不到人样。
然而,他就像一缕黑色的影子忽而消融掉了,只剩一张惨白的脸快速掠过,本来插在他身上的箭矢如数坠落。
廖三赶紧寻找他的身影,并不需要他多费力去找,一眼就能看到这个沈棋就站在他的对面,两人就隔着一条并不算多宽的街道。
面色惨白,似笑非笑,这次他原本束起的头发披散,让这张脸带了点女气,但这更恐怖了,他的嘴角噙了一点血丝,像是索魂的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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