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三吸了一口烟:“送到新库那边。”
两人分道扬镳。
魏文熙在心中思索着,既然提到新库,是不是还有旧库呢?
剩下的路就是廖七独自推着他们走。
这廖七嘴巴碎得很,一边走,一边骂他们家那个死老头生那么多孩子全都用来当苦力。
还能变着法子骂,什么“老头屁股长珍珠一窝一窝地赌蚌”、“宰相肚子用来撑船,老头肚子用来偷渡”之类的……
比喻都很奇怪,听得出来怨念很深。
就是听得人憋笑得难受,尤其是卢煜恒,都快被他整破防。
他怀疑这才是廖家的考验。
这条路走着走着不太平整,坑坑洼洼之处特别多,推的人吃力、躺在车上的人也被颠得要死。
估计这个新库是最近才通的路,都没有修整好就正式启用了。
推到某个阔口,板车忽然就停下来了。
有风从东边吹来,这里应该是一个比较大的洞室。
眼皮也能感受到一些光亮,四周的墙壁上挂着火把。
廖七等了一会儿,另一侧才传来脚步声。
脚步声比想象中的轻。
廖七骂了一句:“搞什么?还让我等!”
来人对着廖七点头哈腰:“不好意思啊,七爷,人有三急,走开了一会儿。”
他从怀里掏出些一锭银子,塞到廖七怀里:“小的,给七爷赔个不是。”
“哼。”廖七得了便宜还骂人:“要不是新库这边缺人,这差事能轮得着你?”
“诶,还是靠七爷庇佑。”他又塞了一锭银子给廖七。
“把猪剥干净,后半夜有人来宰。”廖七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知道知道,您慢走。”他对着廖七的背影赔着笑。
卢煜恒此刻脸色很怪异,他听出来那人的声音,那不就是刚才卖边角料的小孩嘛。
没想到之前魏文熙说他熬夜兼差,原来是做这份差事。
也难怪这小孩会提醒他们不要到东来客栈投宿,因为他天天在这里剥东来客栈送过来的“猪”。
小孩这才回头端详这次送来的货,脸色顿时就不好了。
不是告诫他们不要到东来客栈了吗?还非要去!
他看着这车人陷入了天人交战。
像往常一样剥了猪送到屠宰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