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没去过衡王府,爹爹遣了侍卫,带着兰儿芷儿去王府给我收拾东西。
王嬷嬷也曾来看过我,爹爹将她赶了出去。爹爹说,她定是赵思衡派来的,用不着在这假情假意。
我日日倦怠,闲暇时便给我那孩儿抄写佛经,祭奠他的亡灵。
芷儿整日见我就哭,说对不起我。她真傻。我说,傻瓜,不是你的错,要非要追究也是江晚的错。芷儿开始日日陪我抄佛经,我第一次见她这么认真地干一件事。
后来爹爹也常常陪我一起抄,他说我还小,还会有孩子的。
还会有吗?可就算还有,也不是这一个了。
那天我在窗边的小床上坐着,看着外面一片生机,绿卷红素,竟沉沉睡去。再醒已是日落黄昏了。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醒,我只是许清婉,只是爹爹的小婉儿。
四十二
四月二十八日,我和爹爹带着兰儿芷儿和江嬷嬷先启程回了扬州。
爹爹这月早已遣散了府中下人,留下了管家许伯。等他将京城的这座宅子卖了,再到扬州老宅找我们。
太后赏赐了五千两黄金,爹爹这次倒是没有拒绝。
京城的产业铺子也处理了,我们一辈子也不回来了。
马车在路上摇摇晃晃地走着,我们欢欣雀跃,想着扬州的春风十里、孤帆远影,想着扬州的十里长街,夜市千灯。
人总要向前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四十三
一年后。扬州。
爹爹终于如愿做了一名私塾先生。
不过爹爹性格温和,孩子们都不怕他,还常常给他气的吹胡子瞪眼。但我看得出爹爹很是开心。后来爹爹变得非常凶,整日还拿戒尺打手心呢!听着我爹突如其来的喷嚏声,我猜肯定哪个小家伙又骂我爹了。
我还是帮爹爹管着家,只不过家丁很少,宅子不大,账也没什么可算的。
噢,菜地我没种!我想了想为了种菜地还要买种子,犁地,撒种子,浇水,施肥,除草,杀虫,摘菜……还是算了……
整日在家十分无聊,便开了一间胭脂铺子。开在了扬州繁华的街上,生意还挺好的。很多达官贵人和教坊里的姑娘们都会来这看看。
刚开始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