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畅看着,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觉得他们吃的简直是天下第一美味。”她叹道。
安阳弯弯嘴角,“别看他们现在乖的像只猫,其实一个个都是藏龙卧虎,识时务者为俊杰,一旦出去后,不知会打拼出一块什么天地呢!”
“这里也是一所综合性的学院。”舒畅抬起头,看到胜男向指导员敬了下礼,往这边走过来,面容清清冷冷。
“安阳,你这学心理学的,有没分析出你们的穆队长,为什么会愁眉不展呀?”
安阳挑挑眉尾,递给舒畅一瓶矿泉水,轻声吟道:“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噗??????”,舒畅把喝的一口水,整个全喷在安阳的身上。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觉得你这么婉约的词用在胜男的身上,有点吃不消。”
安阳耸耸肩,慢悠悠地抹着身上的水渍,“我说错了?”
舒畅一怔,真有点佩服这位刚出校门的大男生,确实,胜男虽然嘴上没说,但她的心还没从陆明的事件里走出来。向来冷情的人要么不动情,一动就如刻骨铭心。
“那你有办法帮她开解吗?”她歪着头问。
“谈兴很浓么!”胜男已经走到了两人面前,看看两人诡异的表情,闭了闭眼。
“安阳正在给我讲唐诗。”舒畅笑着说。
安阳黝黑的面容一僵,不自然地把头扭向一边。
胜男扫了安阳一眼,“什么唐诗?”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有这首唐诗?”
舒畅认认真真地说道:“山塞版的里面有。”
“嗯,不错,这首诗,你值得好好琢磨琢磨。”
“那你呢?”舒畅关心地看着胜男。
“你这么闲,不如去割稻。”胜男狠狠地瞪了瞪她,脸扭曲得都变形了。
连隐射都不能,胜男病得可不轻。
想忘记一个人,最好是他坏得让你恨绝,彻底死了心,最怕像陆明这样,在胜男的脑中一直保留着美好的影像,但他却爱着另一个人。这种想爱不能爱,想恨没有理由,现在他还为爱身亡,在胜男的脑中就抹不去了。除非是胜男的心中重新有人安营扎塞。
“好啊,割就割,劳动很光荣,但是我的汗水不能白流,我要报酬。”舒畅挽起衣袖。
胜男与安阳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说道:“行!”
舒记者体验农场生活半天,掌心磨出了小茧,手腕被镰刀碰伤了几处,从田埂走向场部时,腰都直不起来。
回市区时,胜男拎着一袋新鲜的稻米扔进奇瑞的后备箱,“呶,你的报酬。”
***
《华东晚报》财务部对各部报销费用的时间是不同的,法治部是每月的十四号到十六号。舒畅上次去广东出差,一大笔差旅费压。在手中,虽然报社有给备用金,但支出总是大于计划,自已垫了不少钱进去。后来又休了个年假,错过上月的报销时间。
今天是十五号。早晨起床买早点,舒畅看看钱包里一眼就能数得出来的几张人民币,叹了口气,笔记本收收,乖乖去报社上班。谁敢和银子过不去?
采访赵凯的稿子也在今天出来,她正好给他寄份样报过去。
舒畅故意错开上班时间,预防裴迪文与社长心血来潮,又站在电梯前查考勤。对裴迪文,还是见面不如思念。一到办公室,舒畅就听到两个不算好的消息。一个是谢霖昨晚在卫生间里滑了一跤,腿摔着了,没有骨折,但腿踝处韧带已经撕裂,需要做些稳固性治疗,现在人躺在医院里哼哼唧唧。单身女人,没病没灾、钱包鼓鼓时,想怎么潇洒,就能怎么潇洒。一旦有个头疼脑热,就显出处境凄凉。
舒畅打电话过去慰问,谢霖嗓音沙沙的,有气无力,间而有点哽咽,听着就楚楚可怜。舒畅嘘寒问暖,眼角的余光偷瞄着崔健。
崔健头埋在电脑前写稿件,表情阴沉沉,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
“师傅,你听说谢霖受伤的事吗?”舒畅壮着胆问。
崔健眼都没抬,冷冷的点了下头,没有下文。
舒畅摸下鼻子,不吱声了。谢霖私生活那么丰富,像师傅这样一板一眼的男人,心里面一定有迈不过去的坎。喜欢一个人是心不受控制,但愿不愿意向前进,理智作主。
另一个消息是谈小可跑来告诉舒畅的,她好像几夜没睡,眼里布满了血丝,嘴唇干干的,脸上没有像平时那样化着精致的妆。素面的她,细细看,眼角竟然有了几丝浅浅的纹路。杨帆昨晚发高热,窜到三十九度二,她陪他去医院挂的急诊,一夜都没睡。昨晚是什么黑煞日,竟然什么事都聚一块了?
舒畅没有表现出强烈的关怀,罗玉琴很会做菜,谈小可这么温柔,杨帆会病得非常愉快。
“舒姐,他烧得糊涂时,一直在喊你的名字。”谈小可咄咄逼人地瞪着她,幽怨大过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