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西宁公蒋大勇从乾元帝手中得到的好处数不胜数,不是乾元帝护着他,以蒋家的草根出身也不可能在京城站稳脚跟,毕竟京城贵胄云集,看不起蒋家,意图算计蒋家的人很多。
就算蒋大勇再粗中有细,他也算计不过狡猾到骨子里的人。
宁远侯的确出身将门,只不过是曾经落魄的将门,不是他在关外功勋卓著,刘家也不可能封爵振兴。
他比蒋大勇并不多什么。
在顾天泽看来宁远侯会因为过于谨慎而错失‘机会’。
“有时太听姑父的话,又有野心的人大多会很倒霉。”
顾天泽拉开同王芷瑶的距离,正是青春年少,身边的人又是他最最在意的妻子,离着远还好些,离着太近,容易玩出‘火’来,他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
“不知宁远侯会不会记恨我和我爹。”
王芷瑶慵懒的靠着床头,手却抵在顾天泽胸口,慢慢的画着圈圈,“皇上把宁远铁骑给三少你,倒时又是我做恶人,平白遭宁远侯的怨恨。”
“很有可能。”
顾天泽笑着盖上自己胸口的玉手,柔软得跟棉花似的,谁能想到她手腕竟然能承受住举鼎的重量,“本就不是很聪明,夺了他赖以成名的宁远铁骑,他不一定能想通。”
“皇上为何要让你统帅宁远铁骑?”
“……”
顾天泽抿了抿嘴唇,晓得对面的人聪慧,“我去给你拿甜品吃。”
“回来!”
王芷瑶一把拽住他胳膊,咬了咬红润的嘴唇,“什么时候走?”
“我会看到我们的孩子出生。”顾天泽低头见紧握住自己袖口的手指,“小七,我不会在你最危险的时候离开。”
他们不会只有一个孩子,顾天泽不愿意错过每一个孩子的降生,尤其是如今王芷瑶怀得是头胎,他不就近看着,不知会不会出差错,他不信任任何人。
王芷瑶慢慢的松手,整个人却靠近他怀里,“宁远侯经营宁远铁骑十几年,军中盘根错节,我担心你……”
“怕宁远铁骑不服我?”
“你明明也有五千将士,自己操练出来的,更为可靠。”
“没时间自己练兵了。”
顾天泽轻抚王芷瑶的后背,沉声道:“宁远铁骑不是他宁远侯的。”
“真想不明白皇上到底是疼你呢?还是想害你。”王芷瑶撇嘴,眼底的担心怎么都掩藏不住,“既然关外还有危险,干脆让宁远侯再去关外不就是了?非要让你去,累死累活的征战,便是胜了,朝廷上看你不顺眼的人也会有话说,他们一定会说你去摘桃子的。”
顾天泽:“……你从哪里看出是关外?”
“你小瞧我?”
“不是。”
顾天泽眸光深沉中泛着几分困惑不解,整日里吃吃喝喝,没事听听小曲的人怎么会说得跟看到似的?只怕连岳父和外公都没猜到乾元帝的心思。
乾元帝几年前便布局关外,顾天泽也是最近才恍然大悟,“姑父厌烦鞑靼反复很久了,先皇后也曾留下遗言,非我族类,必有异心,甚至暗示过姑父,关外的异族许是会动摇国朝江山。”
“她有没有说过,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