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牢昏暗,气味也不怎好。
过惯富庶日子的王芷璇捂了捂鼻子,见王端瀚维持着无用的清高,不由得恼了几分。
“什么怎么看?顾天泽备受陛下的宠爱,旁人没有议论他吗?可陛下还在的时候,谁敢当面说他一句不是?顾天泽如果不是陛下的私生子,又没有见不得人的原因,陛下凭什么对他比对皇子还好?世上比他忠诚,有能耐的人多了去了。”
王端瀚向阴暗的角落处看了一眼,“你别胡说,陛下不是喜好断袖的人。”
“顾天泽同陛下什么关系,我比你清楚。”王芷璇嘲弄的说道,“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四叔,您说我说得对不对?”
牢房里的王译信依然很狼狈,王芷璇见他身上血污和伤口,心里也不是滋味,不过还是高兴居多,啧啧两声,“真是可怜呐,四叔,您的好女儿,好女婿哪去了?怎么没来救你?”
“以前四叔多意气风发,把我看作路人,如今却要我这个路人来帮忙。”
王芷璇走进监牢,高高在上的瞄着倒在草垛上的王译信,“你把我叫来不就是想让我帮你?你怎么不说话?莫非哑巴了?”
她拿起悬挂在腰间的鞭子,鞭稍轻轻的搭在王译信被抽烂的后背上,“你这样,不知陛下会不会心疼,我就不明白了你凭什么突然得到陛下的信任?是不是同顾天泽共侍君主?”
王译信紧闭着眼睛,嘴唇干裂,“王芷璇,你可以辱我,但不能辱阿泽,不可辱陛下。”
“哎呦,四叔的气节还是这么可笑。”
王芷璇扬起手腕,鞭子落在王译信的后背上,王译信身体绷紧,闷哼一声,深沉的眸子盯着王芷璇,突然嘴角闪过一丝笑容,“你早就想这么做了,是不是?”
前生也许王芷璇就想抽他。
“当你打我耳光,无视我的哀求时,怎么没想到今日?”
王芷璇狠狠的甩了两鞭子,“我今日不过是还回去罢了。”
“小妹!”
王端瀚上前抓住王芷瑶的胳膊,道:“你冷静点,他是爹,不是……仇人。”
“不出这口气,他就是我的仇人。”王芷璇冷笑道:“我给他机会,只要他把王芷瑶逐出家门,我就原谅他,好好的孝顺他,只要他听我的话,我怎么都不会亏待他。我在这世上没有至亲的人了,我该珍惜你们。”
“珍惜?别逗我笑了。”王译信爬起来,“你把你哥哥送去给和悦郡主做男宠,这叫你珍惜他?也许不仅只有和悦郡主……许是还有太后对不对?”
王端瀚想到太后的年纪,口中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
王芷璇却道:“说得那么难听作甚?什么男宠,我不明白。当年卫青,霍去病不也爬上汉武帝的龙床,可他们是大汉帝国双壁,谁也不能否认他们的功绩,得了太后娘娘的欢心,哥哥就能一展抱负,青史留名,也能帮我在四皇子身边站稳位置,将来我生下龙种,他就是国舅,谁敢说他不是?四叔看顾天泽百般顺眼,还不晓得他……”
“阿泽,动手!”
王译信道:“给我封上她的嘴。”
本来王译信就没对王芷璇抱有希望,可王芷璇总能刷新王译信的感观,再任由王芷璇说下去,王译信不仅后悔同殷姨娘生下她,更愧对青史留名的大将军卫青和冠军侯!
王芷璇惊恐的回头,顾天泽已经清理掉跟着她的侍卫,抽出宝剑,“卢彦勋,你来。”
碰她,都会脏了他的手!
别看顾天泽目中无人,仿佛谁都不如自己,入不了自己的眼儿,但他心底也有佩服的人,比如封狼居胥的骠骑将军!、
他曾想过有朝一日也能效仿霍骠骑。
因此听王芷璇非议霍去病,顾天泽极为愤怒,不是顾忌着乾元帝,他断不会留王芷璇的性命。
在史家看来,司马迁身残志坚,写下了史记,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顾天泽并不喜欢著史记有个人倾向性的司马迁,司马迁在史记中,明显对卫霍的轻视,对李广的看重,让顾天泽很不满。
他不明白一个总是打败仗的将军,有什么值得赞扬的?
也是因为司马迁,这两位的功勋才会被人染上几分不怀好意的推测。
王芷璇刚想尖叫,卢彦勋快步上前直接堵住她的嘴,用最麻利的身手把王芷璇捆成了粽子,见顾天泽愤怒的眸子,卢彦勋在王芷璇的臀部踹了一脚,她四肢不便,向前前倾,摔了个狗啃屎,光洁的脸部肌肤因不平的地面抢出一层划痕。
“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