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泠笑出声来,“不然你还指望本王准备些钗环美酒哄你上床么?”
说罢,绯雪被他粗暴地推到床边。
线条粗犷的下巴向上扬起,晏泠颐指气使道:“自己爬上去躺好。”
双手用力握拳,冷白手背青筋凸起。
但绯雪所能做的,也仅此而已了。
遵照晏泠的命令,他爬到床上去仰面躺下来,晏泠沉重的身体立即压到了他的身上。
晏泠本就气场强大,此刻更是一身戾气,像密密麻麻的针刺在绯雪娇嫩的肌肤上,每一根汗毛都禁不住竖起来。
绯雪不明白晏泠在不高兴什么。
今日他大败羌砾,重挫北原锐气,为晏泠也是为誉国挽回了颜面,不说有功,但也无过,他不懂晏泠哪里来的这么大火气。
“你可知这是什么?”
压在绯雪身上,晏泠亮出夹在两指间的白玉观音佩。
“玉佩。”绯雪道。
“这是宋远之过世娘亲留给他的遗物。”
晏泠此言一出,绯雪鸦羽般的长睫不禁上扬。
“他娘亲的遗言是叫他把这块玉佩送给未来的妻子,而他……把这块玉佩送给了你,阿雪。”
这句话的每一个字晏泠都说的波澜不惊,但每一个字却都让绯雪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绯雪无声做了个深呼吸,冷淡地开口:“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宋远之喜欢他,晏泠并非不知,纵使这份喜欢加深了,也与晏泠无关才是。
毕竟,他对晏泠而言只是仇人,和玩物。
晏泠的脸色倏地冷下来,像抹了层锅底灰,黑的厉害。
“阿雪,你可知……宴席结束后陛下把本王叫到御书房,都说了些什么?”
“我不知。”绯雪摇头。
混沌的黑瞳变得更加阴冷,晏泠缓缓道:“陛下他……要你入宫,陪他一晚。”
“什么?!”
这话着实震惊了绯雪,绯雪双眸圆瞪。
“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晏泠一边说一边用手中的白玉观音佩轻划绯雪莹白如玉的肌肤。
玉的冰凉在雪肤上留下鲜明的触感,绯雪不由屏息。
“陛下问本王舍得吗?本王回答说……区区罪奴,有何不舍。”
手上突然用力,圆润剔透的玉佩瞬间割破了绯雪的胸口,血珠在雪肤上翻滚流淌,宛如在洁白细腻的宣纸上作画。
“阿雪,你去了一趟清照宫,就让上至一国之君,下至纨绔子弟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若本王把你送去香兰苑,你是不是能让整个誉国达官显贵都变成你双腿间的俘虏呢!嗯?”
玉佩被晏泠整块戳进了绯雪的血肉之中,绯雪暗暗咬牙,额上疼出一层薄汗。
“命人带我去清照宫的,可是王爷你……”
没料到绯雪竟会顶嘴,晏泠一愣,旋即哂笑,“本王叫你去清照宫,可没叫你去勾三搭四,招蜂引蝶……也罢,既然阿雪你一身媚骨,那本王就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