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禾会想,那大概是她的梦,也许她睡一觉醒来,爸爸就又重新出现在面前。
薄儒迟才多大的年纪啊,他才五十岁啊。
宋禾扭过身子,握住了简商祁的手。
她情绪起伏着,一双眼睛红红的,像是红眼白兔子一般。
“阿祁,你知道吗,这三天住在这间四合院,我始终觉得,爸爸就在身边……他明明,明明前几天还在客厅里喝着茶,还在给我做我喜欢的菜,为什么——”
宋禾说着,忽然说不下去了,声音就这样戛然而止。
简商祁拧眉,心口那个位置,很疼。
“小禾。”
简商祁将宋禾拥入怀中,大掌扣在宋禾后脑。
宋禾的脸,紧贴着简商祁的衣服。
简商祁能感觉到,月匈口的位置,一片濡湿。
他如同哄着小孩子一般,轻轻地拍着宋禾的后背。
简商祁进来祠堂的时候,已经将门阖上。
这时,却有一阵疾风,强势的将房门吹开。
然后,有一道身影,就这样突兀的冲了进来!
“薄儒迟,薄儒迟?”
女人的声音,尖利刺耳,已经哑了的嗓子,在不停地重复着一个名字。
宋禾从简商祁怀里离开的时候,眼睛红肿的让人心疼。
牌位面前,站着一个穿着很漂亮的中年女人。
顾莲盼喜艳色,可她今天,却穿了一整套的黑色。
宋禾依稀记得,顾莲盼最讨厌的颜色,就是黑色。
“妈……”
宋禾的腿有些麻了,起身的时候,险些又跌了回去。
简商祁扶住了宋禾,紧紧地握着宋禾的手腕。
宋禾依靠着简商祁,堪堪站稳。
宋禾看着顾莲盼。
顾莲盼看着牌位。
一个活生生的人,为什么忽然变成了一个冷冰冰的牌位!
顾莲盼不相信,那个男人,欠了她那么多。他应该长长久久的活着,然后一辈子给她赎罪!
他凭什么,凭什么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一走了之!
顾莲盼心口郁结着一口气,她像是忽然发了疯,长臂一伸,将牌位抓在手里。
她漂亮的手,在牌位上不住拍打,像是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在男人脸上。
“你给我醒醒,你给我醒来!你欠我的,你许给我的,全都没有实现,我允许你死了吗,允许了吗?!”
宋禾惊了,去抢牌位:“妈,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