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母亲!他们胡说!我怎么可能不是你的女儿呢?我是你的亲女儿啊!你看着长大的女儿啊!”
贺明珠声音陡然尖利起来,“定是有歹人要污蔑我,挑拨离间的!母亲你不要相信!”
“父亲,你快说啊,你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女人!她怎么可能是我生母?我可是高贵的县主!她打哪来的低贱女人也配做本县主的生母!”
长明县主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她怒斥众人,两眼死死盯着娇娘和玉清,恨不得将娇娘给砍了。
在甫一看清娇娘的长相后,贺明珠就知道她是怡安大长公主真正的女儿!
可恨,她怎么回来了?她不是疯了吗?
当初她娘怎么没把这个女人弄死,留着她就是个祸害!
都怪她娘,非要说什么将这女人留着折磨,事到如今成了大麻烦了吧?!
“看来有些人仍是不到黄河不落泪呀。”玉清冷冷勾唇,双眸暗了暗,趁着真言丹药效还在,玉清质问贺延,“贺延,你自己说,地上这女人是不是你的养了二十多年的外室?”
青色灵力稍稍松开贺延的脖子,他得以说话,他身体不受控制地道:“是,她是我养在外的女人。”
“怡安大长公主,这下,你可是听真切了?与你恩爱的丈夫,其实家外有家呀。”玉清略略嘲讽,又恨铁不成钢。
贺明珠立马跳脚,“爹,你糊涂了吗?这么荒谬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你与母亲那么恩爱,还能作假?”
“母亲,爹对你怎么样,难道你感受不出来吗?他怎么可能有外室?”贺明珠拽着怡安大长公主的衣角,企图蛊惑她,而后恶狠狠瞪向娇娘,“定是这几个妖言惑众的妖人找人污蔑!”
玉清长身玉立,玉面寒凉,“那好,贺延,我再问你,你为何要养外室?”
“因为……”贺延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了。
“爹!你快住嘴!”贺明珠欲要强行打断他。
贺延仿佛听不见贺明珠的话,恍恍惚惚回忆起莲娘的好,“因为莲娘温柔似水,体贴入微,而公主总是高高在上,我不喜欢比我强势的女子,我更喜欢莲娘这般依靠我而活的弱女子。”
“郎君……”莲娘感动不已。
夫君果真对她才是真感情。
怡安大长公主不可置信地倒退了半步,整个人摇摇欲坠,她眼眶逐渐猩红,一字一顿,恨不得咬下那个负心男人的肉来,“贺、延!你真该死!”
“与你成婚二十六七年,我哪时不是处处听从你的?对你掏心掏肺,你呢?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到了这时,无论如何都已改变不了结局,贺延破罐子破摔,满是怨愤道:“可若不是你,我堂堂状元郎,本该收到重用的!而不是一辈子只能做个从五品的驸马都尉!”
怡安大长公主心中又寒又冰,“所以你怨我?”
“是!”
这一声“是”,贺延答得斩钉截铁。
他本该在朝堂上大展宏图,若不是尚了怡安公主他得不到重用,他何至于一生碌碌无为?
玉清随手掐了个清心诀,使怡安大长公主沉静下来,“公主,先冷静,我们不妨再问问这女人是如何对待你的女儿的。”
随后,玉清回头看向地上衣衫狼狈的女子,“莲娘,说吧,你是如何调换两个孩子的?”
莲娘双目呆滞一瞬,接着娓娓道来,“当初公主府的眼线来报,听闻公主临盆,我也用药使自己早产,而后买通公主府的下人和产婆,将孩子调换了,那时公主体虚,生产后一连好几日没清醒,醒来后她并不知晓孩子被换了。”
“那你是如何对待公主的亲生女儿的?”
莲娘不受控制地将折磨娇娘的事一一细说,怡安大长公主听后头晕目眩。
她的亲女儿被仇人日日虐待,她却蒙在鼓里,对仇人之女如珠似宝……
“莲娘,你又是何时与你女儿相认的?”玉清问出最重要的问题。
“在明珠八岁时,我便主动找上她,告诉她真相。”
“八岁啊……”玉清冷笑,“所以,贺明珠早早知道真相,一起瞒着怡安大长公主是吧?”
“贱人!贱人!你想害死我是不是?!你根本不是我娘!你不配做我娘!若真是我娘怎么会把真相说出来害我至此?!你这个贱人就是想胡乱攀咬!”贺明珠开始疯魔了,对自己亲生母亲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