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尚书取出画卷打开,是一幅红梅图,这画风,这笔迹,还有最后的落款印章。
“这。。。。。。莫不是梅香居士的字画?!”林尚书脸上不可思议道。
梅香居士是前扶丞相之嫡孙扶熙公子,他的画和字深得文人墨客喜爱,林尚书也是读书人,自是喜欢。
“是的,父亲,女儿找了许多地方才找到呢!”
啊哈哈,这其实是扶桑给的,那是他爹的画,很容易就拿到了。
闻此,林尚书看向玉絮的目光带着一丝欣慰,“絮儿费心了。”
“父亲喜欢便好。”
玉絮虽也是爱画之人,可她在洛邑时年幼,后来又去了神医谷,深山老林的,所以不是很了解梅香居士扶熙,她根本不知道这到底有多珍贵!
“不会是赝品吧?”
在大家都开心激动之时,一个不合群的声音响起。
众人齐齐将目光投向桌边一身红绯色齐腰襦裙少女,挽着单螺髻,少女面容清贵娇艳,凤目冷艳,顾盼生辉,肤白唇红,她端坐着,似一朵盛开的玫瑰花,正是重生大女主林琼华。
林琼华突兀的声音让林尚书回过神来,冷静下来一想,是了,絮儿一直在乡下,上哪去找这么珍贵的东西,是赝品可能性更大。
林尚书方才的激动全然消失,面上有点不愉,絮儿怎能拿个赝品送他呢,万一他拿出去,那些个有眼力的大人发现了,他面子往哪搁?
当即严肃道:“絮儿你这幅字画哪儿得来的?”
玉絮见此霎时柳眉轻蹙,杏目含水,委屈中带着肯定,“回父亲,这是女儿救下的一个人,他为了报恩,便送了这幅字画。女儿一开始也怕是假的,然后偷偷找人看过了,确定是真迹,所以才敢赠与父亲,父亲若不信,可以找人来辨。”
玉絮当然敢保证这是真迹,但又不能明说来历,于是随口胡诌。
“是啊是啊,老爷,絮儿这么懂事,怎可能拿赝品来送你呢。”李氏也连忙道,暗地里剜了林琼华一眼。
她就是见不到她们母女好!
林尚书闻言,心里松了些,既是报恩,应该不敢拿假货来敷衍,而且絮儿还找人看过了,即便是假的,那絮儿也不是有心的。
谨慎点,他有机会再找人来验验。
“是为父错怪絮儿了,”林尚书收起字画,道,“絮儿何时救的人?”
玉絮假模假样擦拭眼泪,答道:“是去年,是絮儿与含香在庄子周围散步时遇到的,当时那人浑身是血,我便救了他一把,他伤好后来报答我。不信父亲你问含香。”
玉絮看向身后的含香,含香赶紧道:“对的,当时还是奴婢去请的医师。”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絮儿是做了件好事。”李氏道,“不过那人因此送了幅画,说来也是缘分。”
玉絮被那“缘分”二字吸引了,她想到了阿霄,心里微甜,面颊悄悄红了。
可不就是缘分嘛。
玉絮不敢抬头让别人看出异样。
“是啊,这幅画还是奴婢去找人来验的,小姐万不敢拿赝品来欺骗老爷呀。”含香赶忙搭腔,“怎样都是小姐的一点心意,二小姐方回来还没到一天呢,大小姐何必如此。。。。。。”
含香不敢当面指责林琼华,只若有若无地看了眼,又再看看自家低着头的小姐。
李氏以为玉絮低着头是想到了这些年所受的委屈,好不容易治好了,回来第一天又被林琼华针对,心里对林琼华更恨。
林琼华这个小人,真是好样的,竟敢对她的宝贝女儿下毒!真是好歹毒的心思,与她那死去的娘一个样!
真是不安生的性子,不把家宅搅得鸡飞狗跳不死心!真该早早把她嫁出去,留着膈应人。
林尚书却误以为是玉絮被姐姐误解后难过,他当即不悦地转头看向大女儿。
“华儿,你也太不懂事了!你与絮儿是亲姐妹,玉絮一片心意被你如此曲解,真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