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朦胧的影子里,有她师姐盈盈一笑,于是七寸台上风乍起,桃木剑带起一片粼粼波光。
抑或是枯凰台上,不觉剑刺破天光。
叶青洲忽而好奇,倘若是师姐与自己说那些话呢?
她也会如此心无波澜么?
“呃……叶青洲?”
而眼下,表白心迹的唐忆正在等待回音。
叶青洲于是摆出那抹疏离客套的笑,“抱歉,我不喜欢你。”
像是早就在叶青洲的走神中得到答案,唐忆心里并没有太意外。
但她还是不甚甘心。“你是眼下尚不喜欢我,还是永远不会喜欢我?”
叶青洲垂着眼,神色了了。“什么区别?”
“倘、倘若是前者,说明我还算优秀,那便还能再努力努力。”唐忆咽了口唾沫,“倘若是后者……我就不再徒劳了。”
说完她抬起眼,满眼希冀。
叶青洲叹了口气,不知想到什么,又是长久地失神。
终于,她又抿起一个温温柔柔的笑。
唐忆却从这笑意里品出一分恶劣。
“不必再努力了,唐学子。”她笑道,“你非愚公,也不是精卫。有些事于你,终究只是无用功。”
*
直至回到寝居,叶青洲仍然有些心不在焉。
无关乎唐忆那份告白,或唐忆本人。
她只是依稀想到自家与唐真岷的事儿,忆起那只雀儿簪,还有无数个被火海浸透的夜。
可思绪兜兜转转,竟还是回到那日上元节,火树银花,罗艽端来一碗长寿面。
叶青洲于是想明白先前那疑问。
她想,倘若是师姐与自己说那些心悦、钟情的话,她定不会心无波澜。
她大抵……
……算了。
师姐一心剑道,光是盼,应当盼不来那样的话。
何况,何况师姐又不一定喜欢她。叶青洲想。
思及此,叶青洲重重叹了口气。
她伸手要推寝居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