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什么弥补?”宋知宁抿了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咬得发白的嘴唇,冷嗤道,“钱吗?给我一个亿,我就能失忆,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用钱,就能改变你的手碰过别的女人,你的嘴亲过别的女人的事实吗?”
“嬴以赫,我在宋家是不得势,但你以为我真的就稀罕你的钱?”宋知宁越说语气越显疲惫和失望。
“你要弥补,我就一定要接受吗?”
最后她的脸上甚至露出了委屈表情,嬴以赫只觉得自己的心尖像是被什么针戳了又戳。
宋知宁骨子里是非常高傲的,什么时候会这样示弱?
——是自己做错,伤她伤得太深。
嬴以赫眼里闪过愧疚,不禁伸出手握上了她的肩头,忘了她对他的厌恶,把她搂进怀里抱紧,“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肯原谅我,后面这句他终究没有说出口。
宋知宁全无反抗,任由他抱着,力道紧得像是要把她融入骨血里。
嬴以赫厚实的手掌拍抚在她背上,就和当年她失足掉进湖里被他救起的时候一样。
那时的宋知宁濒临死亡,没有了伪装,眼里满是惊恐和强烈的求生欲,她浑身都在发抖,他就是这样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拍抚着她的背,给她安慰,并在心底发誓将来一定要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保护她一辈子。
但是事情刚刚开始,他就铸成了大错,再次被宋知宁拒之门外。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抱过宋知宁了,这一抱就沉浸在回忆中,以至于宋知宁在他耳边说话都一下没有听清。
“……什么?”
“那你不要把我关在这栋房子里。”宋知宁的声音很轻很软,充满了恳求。
嬴以赫霎时清醒,眼神复归锐利,手下猛地用力将人推开。
嬴以赫满脸难以置信地盯着宋知宁,声音沉冷得可怕,“你对我曲意逢迎?”
他可以接受宋知宁厌恶他,抗拒他,对他冷言冷语,却不能忍受宋知宁用着那张在所有人面前用的假面具对待他。
因为那样代表他在宋知宁心里变得和那些人毫无差别。
宋知宁被推得摔到了鞋柜上,撞着了腰,再次加重了腰部的酸疼感,她痛得垂下了头,咬唇止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呻吟。
嬴以赫用的力气非常大,宋知宁撞到鞋柜时发出了不小的声响,孙管家听见声音连忙又从厨房跑了出来,却见嬴以赫铁青着脸瞪着宋知宁,一时也不敢上前。
“太太……嬴先生?你们这是……”
嬴以赫敛回了脸上的情绪,冷着声冲孙管家吩咐,“不要让太太离开家半步。”
“哦、哦,好的,”孙管家赶紧点头应着,“我知道了,嬴先生您放心。”
嬴以赫不再停留,看也没有再看一眼宋知宁,直接拉开门走出了别墅。
孙管家看着嬴以赫的车子离开别墅才把门关上,转身回去,见宋知宁一手扶着鞋柜,一手捂着腰站直身子,突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喊道,“太太你流血了!”